的红衣女考生,还没有上场的考生们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各自默默向昊天祈祷,甚至开始暗自问佛,祈求不要让自己碰到那匹烈马。
当随机抽签的结果出来之后,等待上场的考生们终于松了口气,然后纷纷对那个可怜的家伙投予真挚的同情慰问目光总会有人运气不好,运气不好的总会是男主角,这大概便是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不碰见烈马怎么见本事的道理。
在同情目光的注视下,宁缺缓缓走进被木栏围起的草坪,表情十分平静,心里却在默默念着脏话,在草原上打磨出来的本事,收拾一头性情顽劣的烈马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他想着要在御科里拿高分,如果要花时间驯马,担心时间有些来不及。
草坪上所有战马都佩上了嚼子,那头黑色的顽劣公马也不例外,但出奇的是,这头黑马倚在栏边,无论校尉怎么拉也不肯动,伸出马头至栏外桃树旁,舌头一卷便吞了几朵初桃,吭哧吭哧地嚼着,浑然不顾嚼子横在嘴里多有不便。
黑马嚼粉桃,时不时还摇头摆尾,显得极为快活,那模样要有多欠抽便有多欠抽。
负责看管这匹马的校尉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无奈摊开手对走过来的宁缺同情说道:“谁也不知道这匹马今儿是怎么了,感觉有些犯桃花痴,你自个儿小心点。”
校尉退出栏外后,宁缺走到黑马颈侧,伸手拍了拍它粗健的马颈,那匹黑马不耐烦地斜乜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是轻蔑和不满。
关于如何驯马,宁缺有几百种好手段,但他这时候必须争取时间,所以他装做根本没有看到黑马的挑衅眼神,微笑说道:“大黑子,对我好点儿。”
少年带着梨涡的浅笑很天真,说话的语气很无邪:“不然我宰了你。”
黑马忽然变得恐惧不安起来,它不知道为什么身旁少年随意一句威胁便让自己变成了可悲的木马,它只是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一股无比真实的冰寒杀意,颈上的长鬃毛被风吹乱,四蹄骤然变得僵硬,微张着的嘴里那些粉绒般的桃花簌簌落下。
战马听不懂人话,但能通人性,尤其是久经沙场的战马,能够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杀意,什么是真正的危险。
宁缺四岁杀人五岁杀人六岁杀人杀到十六岁,从长安杀到岷山杀到渭城杀到草原杀到梳碧湖再杀回长安城,刀下不知泼洒出去多少鲜血飞出去多少头颅,梳碧湖的砍柴者横行草原,纵使最强悍的野马首领闻到他的味道都要臣服。
人大概感受不到宁缺的危险,但马一定能,尤其是在他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