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人间尽是芳菲色。
欢愉时时光易过,转眼夫妻二人已成婚一年有余。
眼看着八月秋闱在即,周慎澄打算在四月底便去省城管州,遂带着李氏去岳家辞行。
“贤婿,你早些去也好,一来路上松散些,二来入了省城也可适应些日子。”
李继朴听闻周慎澄是来辞行,约莫着时日,也是该出发了。
“正巧这几日送酒的也该去了,你随他们去,一来人多,二来路熟,且沿途咱们自家酒庄也是多的。”
“省得那找寻客店的麻烦,还能顺便查看一番,看那些个掌柜伙计的是否尽责。”
李继朴笑意盈盈,这也是难怪,自他女儿嫁了周家,段承坤那藏掖着的黄酒生意也是拉了他来入伙。
毕竟他们本就交好,如今又成了周慎澄的岳丈,周戒咸自是知道李家的实力,也乐得合伙,三下里一拍即合。
甚至没有人动去询问周慎澄的意见的心思。
忽有一次李氏回娘家,二人才知晓了消息,周慎澄询问段承坤及大伯伯,两人皆是认为,拉他岳父入伙,不变动他的分利,完全没有必要在秋闱前告知。
再者,即便是告知了,你周慎澄还能不允不成?
要知道,每次分利都是按周慎澄的吩咐,分出一份给老夫人作为体己钱,剩余的全数交给那李氏。
你既把那李氏看得眼珠子一般,大家都是有活计的,何必多此一举找你寻问。
“老爷这干什么?慎澄不过是路过你那铺面歇脚,心思还是要放在秋闱之上,那酒铺中虽说是有人家的股,可说好了慎澄不参与你们经营。”
“若是耽误了慎澄秋闱,看你回头怎么给你女儿交代。”
林氏听李继朴的意思,好似生怕自己亏了,不过是歇个脚罢了,竟还想着让她的宝贝女婿做些考察伙计的活计,连连的一阵输出。
且她心里明白,酒铺经营繁琐细碎,她的女婿聪慧,若从中看出那些人有些不实诚,一番纠察改整,须得耽误多少时日。
即便是出发得早,不在乎这些时日,扰乱慎澄的心绪,误了秋闱事才是真的吃亏,所以眼下有清闲银子拿着是最好的,也莫要想着铺面之事。
“女儿,你可要给为父作证,我左不过是说顺带着,你母亲竟想着我是黑心,使唤你的夫婿~”
李继朴闻言很是无语,这林氏竟是误会他了,遂转头向女儿求助。
“岳父大人切莫为难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