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周慎澄调转马头,朝堌县的方向走去,两人一路无话,等到日头大了,两人到一处小店歇着。
“小二,先给上壶茶来,再来份玉竹百合汤。”
“客官,本店只有些粗糙茶叶,玉竹百合汤也是没有的,您看大枣茶还能凑合吗?”
“也行~”
不一会儿茶水先上来,两人直喝了三四盏,看来当真是渴了。
“慎澄,你大伯伯可曾告诉你这李家的事情?”
稍缓了心神,段承坤出言询问。
“大伯伯只说李家是个大家,虽说是经商积财,在官场上也是有靠山的,让慎澄一切听世伯安排就是。”
周慎澄放下茶盏回道。
“这也怪不得你大伯伯,时间紧俏,你又有事情忙着,稍稍规整了事务,又得随我奔波,着实的没有空闲。”
“堌县李家,原也是经商的人家,他家老父亲年轻时,每年冬天自北方收了猪毛贩卖到南方,春日里在南方贩了蜂蜜再回北方售卖。”
“一年到头也积攒些银子,你也是知道这世道,士农工商,经商最是入不得流的,难免的受官府辖制,沿途的地头蛇欺压。”
“少不得各处的投靠上供,花费银钱不说,还得将面皮自己踩在脚下,遂发狠似的供着族中子弟读书,还好他兄长家虽说是农户,却有个哥儿是读书的苗子,李老爷就一路供着读书。”
“那个哥儿也是争气,得了个进士出身,他叔父知晓京师中没有根基的新进官员不易,又四处扫听着各京官府上小儿女的婚嫁。”
“可能是苍天也见不得他这般辛苦,过了两年在礼部官员王宗阳的家中看到了希望。”
“王宗阳的嫡长女,因祖辈给婚配的那家儿子是个放荡的,父母不忍她过去受磋磨,在闺中拖了两年,后来那家儿子等不及要纳妾,便退了婚。”
“王大人见女儿大了,又摆脱了那放荡子,想着赶紧地给女儿寻个依靠,怎奈年龄错过去了,已经是十九岁的老姑娘了。”
“我那世伯得了信,紧赶着在应天城里给置办了三进两出的院落,又托人给搭了线,王大人在礼部,自然是见过李进士的,只是嫌弃耕读辛苦,在京中没有根基罢了。”
“后媒人言明在应天城里有房产,女儿嫁过去就有三进两出的宅院独自住着,这才放心下来。”
“那小姐的母亲倒是有些不愿,怕耕读之家出身,日常里节俭,怕寻常烟火琐事消磨了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