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江上,连绵的风雪终于歇止,岸边的轻舟在数日之后重新启航。
目的既已达成,自然无需在此地久留。
堵门,又不一定非得等到血榜那边覆灭,蔺重阳特意起过一卦,血榜虽然会被灭,但并非是在短时间内被连根拔起。
更详细的内容他并非算不到,但若以卦卜之术尽算一切,未免太过无聊。
结合实际情况,他也能猜到后续发展,比如后辈们可能要借此机会做些什么,东、南武林的局势毕竟不同于西、北,尚需进行后续排布。
现如今,是属于这些后辈的时代。
他们该开创属于的未来。
由着他们去吧。
左右出不了什么大事。
江水长流,涛声阵阵,一叶轻舟顺流而下。
“你就如此信得过他?”
两道身影坐在舟中,霁无瑕语出随意,而后自腰间解下酒囊浅酌,陪她家这位煮了几天茶,都快让她忘记酒是何种味道了。
“在未照面前,自然是信不过的,但在此番交谈过后,为夫相信他会信守承诺。”
出言同时,蔺重阳调试着万壑松风之琴弦。
天不孤的事物处理起来容易,不过,未来会因他之举动产生何种变化,只有时间到了才会知晓。
坐在他身旁的霁无瑕面带好奇:“有一点我从看到他时便很好奇。”
“哈,不可说,不可说。”蔺重阳轻笑一声,却是没有选择将谜底揭开,他知道妻子要问什么,也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桉。
天不孤如今的修为并不算高深,稍一试探便能知道结果,只是两人都没有这么做。
“夫君与人交流的习惯,或许应该改一改。”
听到回答之后,霁无瑕果然没有深究,而是主动与他谈起了另一件事。
“有问题吗?”
“嗯?夫君自己没有觉得不对?”
“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夫人不吝指教。”
将万壑松风放置一旁,蔺重阳对自己与天不孤的谈话进行了简单复盘,他自觉无不妥之处,但这个时候要把该拿的态度拿出来。
“夫君既然觉得没有不妥,便当是我多想了。”
转过身上下打量了身边人一番,既是无心她便当没有这么回事了,不自觉的举动她能说什么。
霁无瑕转而询问道:“之后准备去哪里?”
“沿江而下,行至哪里便算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