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不过是另一种畸形的社会。”
这无疑是惊人的,即便是很多前辈先觉,都无法像少年这般看得透彻。
一旁的青年放下手中之笔,清冷的声线,夹杂着难以言述的情感:
“诸方势力此消彼长,当下看起来和平,那是因为矛盾被转移,加上三教高层压在他们头顶,把控着大局。
然而,乱象终究会再起,无可避免。”
“师伯……”
少年语带关心,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我无恙。”出言同时,蔺重阳将信纸装入信封,随后将其送出:
“牺牲不可避免,但生命是有重量的,可以让该死的人去死,却不能将牺牲当做是习惯,这一点你要切记,志新。”
距离元八荒前来拜访,已经过去了十数年,之前凌绝顶给他发过信,信纸上写满了对他这名朋友的谴责,若非他看到那字缝里写满的别扭,真就信了这位老友的鬼话。
总体而言,凌绝顶态度虽然有些别扭,但对元八荒这名晚辈还是很满意的,若非也不会特意给他发一封飞信过来。
至于说为什么蔺重阳没有提前打招呼,那自然是因为,若是由他主动提出,凌绝顶多半会直接拒绝。
这种事情,别人能不能做出来,他还不太能确定,但凌绝顶绝对做得出来。
只不过,如今看来,他们双方可能只有师徒之实,对凌绝顶而言,这已经是一种进步了。
“嗯。”
被唤作志新的少年轻轻颔首,将长辈的告戒谨记在心。
志新并非少年的名字,而是他的表字,是一众长辈对他的寄望,而他的全名,唤作——
仙墨因果。
蔺重阳轻叹道:“无需一脸愁容,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成长。”
少年并未点头称是,反而一脸老成:“师尊曾言,享受着待遇,便要承担起责任。”
少年看起来虽是少年,实际上已经是三十余岁的年轻人了,即便在蔺重阳眼中,这个年龄其实与稚童没有差别。
这是很正常的事,毕竟是在苦境,先天人的人均寿命极长。
不过,仙墨因果自己不这么想,给他做启蒙的人也不这么想。
因为出身特殊,他自诞生之始便知道,自己与寻常人不同,随着年龄增长,他方真正明白其中的深意。
自己的诞生是一场意外,他曾认为,自己受到的优待,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