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重物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但他尤不放弃,用力抓住常喜衣裳后摆,待对方驻足转身,才颤颤巍巍求证:“昨日入夜前……牟千户便匆匆返回,那就是说……泰山真有地动发生,且时间就在申酉之间?”
常喜摇摇头,表示不知内情,便用力拨去邓常恩的手,回身扬长而去。 张善吉本来佝偻着身子,与之前堂上几人躲在月门后偷听,几乎完整地听到常喜与邓、赵二人的对话。 此时他再也忍不住,从门后边走出,来到邓常恩身前,拱手作别:“邓先生,下官突然想起,还有件公务需要立即回衙处理,怕是不能在贵府久留了……实在抱歉。” 其余人等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纷纷过来辞行。 赵玉芝脸上满是鄙夷:“消息还未落实,你们就这么走了?莫非你们觉得天意真是人力所能窥觊?” “咳咳——” 张善吉面色尴尬,捂嘴假装咳嗽几下,强行解释:“并非此意,真是有要务在身,不敢耽搁。” “呵呵!” 邓常恩强撑着笑了两声,变相阻止赵玉芝质问那些提出告辞之人,平和地道,“时候的确不早了,事既没准信,那就等明日吧,相信届时是是非非都该有个了结。 “诸位今日辛苦了,尽管放心自去。不能让大家伙儿在邓某府上白等候一场,之前准备的薄礼,诸位离开时一并带上吧。” 张善吉惭愧道:“邓先生不必如此客气,我等不过是前来闲谈,小聚一番……马上要到年关,各家早准备好了过年用度……好了,真不能耽搁了,来日定当登门赔罪。” “送客!” 邓常恩只能强压澎湃的心潮,收摄心神,开门送客。 来的时候,他没一个是亲自迎进门的,毕竟他地位在那儿摆着,平日只有别人巴结他的份儿。 但送客时,却亲自送出门口,可谓前倨后恭。 …… …… 一行各自上了车驾。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则灰头土脸。 邓常恩立在自家府门前,半晌没回过神来。 赵玉芝靠前小声问道:“要不……咱进去叙话?” 邓常恩回头望向赵玉芝:“你怎未走?” 赵玉芝无奈道:“你我休戚与共,何以独善其身?阁下的窘迫便是贫道的困境……唉,若这几日陛下问及,咱该如何应对?” “还能怎样?” 邓常恩脸上有种生无可恋的悲凉,“你能想象得到,他凭一己之力,两次窥中天机,这次更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