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精明劲儿没用在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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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仨把面吃完,两兄弟正要起身走,张峦阻止:“不急,等日头再斜斜。我去盛碗汤——把碗拿过来……”
说完很没品地去跟店家续了杯。
三人好似路边品茶一样,端着碗喝面汤。
张延龄最先放下碗:“二爷是不是说了什么?我和大哥都长大了,家里有什么事是不是也该让我们知晓?”
“小屁娃娃,操那没用的心干嘛?”
张峦骂了一句,似也觉得小儿子的话有几分道理,最后放下碗,叹口气道:“今年闹旱,咱家那几亩地,收成没几个,也没收上什么租子,这么下去,怕是冬天挨不过去,一家老小就要喝西北风了。
“你们二爷给你姐许配了个婚事,只要嫁过去当妾,先前的债一笔勾销不说,还能再给添点,加上聘礼什么的,连我应个乡贡都够了。”
张峦终于把藏了一路的心事说出来。
张鹤龄擦擦鼻涕:“姐夫家挺好的,在咱们这地儿有头有脸,干嘛姐姐要嫁给别人当小妾?爹,咱不能同意。”
张延龄道:“二爷名义上是跟咱商谈,其实是先礼后兵,如果咱一口回绝,下一步他就要让我们还债,以后再想借钱恐怕就没门了。”
“你咋知道?”
张峦不解地望着小儿子,他没想到这话能从一个十一岁少年口中说出来。
张延龄不回答,又问:“什么人家?”
张峦道:“对方来头不小,北直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万国舅,锦衣卫指挥使万通。”
“咦?万国舅不是早死了吗?”
张延龄脱口而出。
“你说啥?”
张峦有点发懵。
张延龄点头道:“不就是京城人称万二的那个?人家死了好几年了,死人怎会纳妾?还有,他比爹岁数都大,爹你是不是听错了?”
“这个……小孩子别瞎说,万国舅好端端怎会死了呢?”张峦当然不相信儿子说的话。
张延龄不由摇头苦笑。
《宪宗实录上清楚记明:
“……成化十八年三月锦衣带俸都指挥佥事万通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