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处处是毒,可谓防不胜防。
“呼唤她。”林轩只回应了三个字。
旁观者清,他看出了萨曼莎的迷惑,比起刚刚自己的困境来,萨曼莎入“镜”更深,当然也就中毒更深。
萨曼莎抚摸着自己的左耳耳垂,喃喃低语:“这里曾经扎过三个耳洞,年少无知时,为了好玩而加入军校,不知不觉就到了今天。我甚至没有品尝过恋爱的滋味,可悲啊,难道我要像很多从事这一行的很多前辈那样孤独终老吗?不可能,我要从这镜中出去,出去——”
她猛地指向镜中人,大声怒斥:“走开,走开!”
她真的是糊涂了,因为成年人都很清楚,要想让镜中影像消失,最重要的还是要自己消失才行。
她要影子走开,也就是要让自己走开。
隧道顶部的石头忽然活动起来,一群身着与山岩同色隐身衣的枪手轻飘飘落下,掌控了隧道内的局势,至少在百名以上。
空沙也站了起来,伶仃而立,斜睨着林轩。
“露出本来面目吧,都到这时候了,还需要用空沙的身体遮蔽行藏吗?”林轩冷笑。
空沙忽然换了一种声音说话:“好吧,图穷匕见,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那声音好熟悉,林轩脑子一转,就识别出正是骆原的声音。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骆原果真出现在隧道里。
空沙终于倒了下去,无论他心中有多少不甘与悲哀,都已经过期不候了。取而代之的,是貌似蠢笨、实则精明的骆原,也是一切探险故事的始作俑者。
“原来,你早就跟来了,只是没有现身而已?”林轩苦笑着说。
骆原身上也穿着隐身衣,目光如鹰隼般灼灼放光,昔日的唯唯诺诺之气一点都没有了。
“我就知道,你很不简单。”林轩长叹。
他至今记得骆原说过的飞机诡异事件,甚至能一个字都不差地复述出来,但那件事是没有佐证的,随便骆原怎么说都可以。后来围绕雄巴村、极物寺、拉昂措发生了一系列怪案,其中也包括骆原说湖中出现了二战德国潜艇的事,林轩始终觉得,在已经公开露面的这群人里面,一定有一个心口不一的说谎者。
如果那说谎者是骆原,一切咄咄怪事就都能顺理成章地解释了。
“是吗?简单不简单,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必须要经过非常复杂的求证,甚至要经过血与火的激烈战斗,才能最终让世人看清楚,谁对谁错,谁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