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雪姑娘说。
现在,她望着丁峻的眼神已经变了,由冷傲淡漠渐趋柔和。由此可知,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赢得所有人的尊重,其中也包括敌人。
丁峻解释:“我其实不是故意插手贵派和石家的恩怨,是因为送石海的骨灰坛而来——”
骤然间,两人因“石海”二字,不约而同地后退半步,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友好关系荡然无存。
石海的死,正是古格人下的手,所以才有“五马分尸”惨状。
“没错。”两人眼神交错,雪姑娘读懂了丁峻眼中所有的质询,缓缓点头。
“为什么?”丁峻感到自己的喉咙哽住。当日如果自己没有被石海委以“拍照交给石妙手”的重任,而是亲自带队搜索山洞,早就伏尸山谷,阵亡于阿富汗了。
一念之间,生死异途,他等于是在奇袭中侥幸生还。
“说来话长。”雪姑娘回答。
丁峻的嗓子眼被彻底堵住,半是感伤,半是悲凉。奇怪的是,面对格杀石海的敌人,他心中本该有的愤怒,却荡然无存。
“你是局外人,知道越多,危害越大,不如——”雪姑娘忽而幽幽长叹,“不知道最好,置身事外,自由来去,多好啊……不必承担任何责任,每天晚上带着甜梦入睡,每天清晨闻着花香醒来。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丁峻无语,拿起手摇钻,抵住之前衡量过的一个点,慢慢下钻。他使用的钻头是三角洲部队军工厂特制,硬度极高,经过数百次战斗考验,条件允许的话,甚至可以钻透银行金库的隔离门。
在缓慢的钻进过程中,丁峻谨慎地将深度控制到两厘米左右,上下误差不超两毫米,手摇钻的钻杆上自带精确标尺,可以保证这一点。铜板发生变化之前,他目测过,其厚度约为边缘两厘米、中央四厘米。将所有钻点深入度控制住,才不会引起外面两人的警觉。
“我必须拿回玉牌。”雪姑娘在极度沉默后,忽然又低语,“那是我们的东西。任何一场战争,都有前因后果,不是无端而起。那种因果关系有的可以追溯五年、十年、一百年、五百年甚至更久,久到无法查证,无法分辨孰对孰错。”
丁峻默默地钻孔,完成第一个钻点,只用了五分钟。按这种进度计算,完成十六个钻点,差不多需要两个小时。
他仰面看着,移动脚步,找到第二钻点,继续工作。
困境之中,没有选择,他只能沉默前进,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