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吃了排揎,带着火气赶来娘家,听得嫡母嫡嫂说父亲忙,更觉得她们凉薄至极,不肯让她见父亲,这方不管不顾寻死觅活闹将起来。
此时见着沈瑞,想到李延清帮沈瑞做的那些事,想到与山东来往的厚礼,虽她与嫡姐并不亲厚,却也禁不住将这姐夫当成救命稻草一般。
沈瑞沉下脸来,皱着眉头道:“子澈让你来的?”
杨悦一顿,便又哭出声来:“三郎一直说怕连累杨家,不肯让我来!他自有情有义了,哪知杨家这般黑了心肝,只顾得自己,哪顾得我们!”
她再次伸手去抓沈瑞衣袖,便是没抓主也不在意,又是焦急又是期盼道:“姊夫,你最是知道三郎的,他可从来没做过丧良心的事儿!姊夫,三郎为你做牛做马,你可不能过河拆桥不管他啊”
此时杨慎已赶了出来,听她说得越来越不像话,也没有小姨子拦着姐夫说话的道理,当下大喝一声,道:“发什么癔症!满口胡言!”又喝令左右仆妇去把她拖走。
杨悦哪里肯依,又是哭又是闹起来。
沈瑞向那边被人搀扶着赶来的王研拱手为礼,又摆手止住仆妇,道:“大兄,二妹是急火攻心,让我好生与她说了道理。”
他在地方上做了几年主官,自带威仪,板起脸来,莫说仆从恭敬退下,就是杨悦也被镇住,一时不敢再哭闹。
“我料子澈是个明白人,也不会让你来的。”沈瑞沉下脸来,道,“不让你来,不止为了杨家,更是为了李家。现在是什么时候,多少人盯着李家的错处,你再闹下去,便真连累子澈了。”
杨悦一怔,不自主的收了哭声。
沈瑞正色道,“子澈是杨家女婿,朝中哪个不知?李家没有被锦衣卫查封,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便是岳父的面子。”
“但这件事,岳父不能开口,开口,即便说了公道话,也会被扣上以公谋私。这些年你当也为子澈打点过外事,这道理,不会不懂吧?”
杨悦是急怒攻心,却不是真傻了。
她虽不如杨恬那样有父兄教导通晓政事,然如沈瑞所言,嫁人后她也是要为李延清交际应酬打点关系的,自不会对朝事一无所知。
她垂下头来,只拿帕子按着眼睛抹泪。
沈瑞又道:“子澈才华出众,人品无暇,皇上素来惜才,自有圣断。便是不能再入仕途,山东如今也正缺懂技术的人才。”
杨悦猛的抬起头来,急切道:“姊夫,姊夫你若肯拉拔我们一把,我们将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