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文身子一颤,他深知若有人从刘丰嘴里问出贺家的秘密,很可能给贺家致命一击,更可怕的就是人出现在公堂上。
所以绝对不能留活口。人死了,就可以什么都不认。
但便是养只猫狗还有感情,何况一个亲手调教了十来年的人,李振文忍不住还是涩声道:“大丰最是嘴严,且他老娘媳妇儿子都在府里,不会乱说话的。若是”
若是给他些银子远远送走
贺东盛只冷冷看着李振文,直看得后者心里发寒,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贺东盛又缓缓道:“梳理一下府内,要紧的人都得闭嘴。”
李振文如堕冰潭,终还是艰难应了一声,默默退了下去。
贺北盛也觉得自己牙齿打颤,上次处理掉贺祥,他就已心下反感,如今
之后贺东盛缺了对他训导的兴致,草草说了几句,就放了他去了。
贺北盛只觉得浑浑噩噩,一路从书房出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贺老太太礼佛的小佛堂院前。
自从贺老太太进了京城,就住进了这小佛堂,吃起长斋,日日诵经,说是要替儿子洗去罪孽,祈求佛珠佑他平安归来。
贺东盛夫妇劝过几次,老太太执意如此,便也只好由着她去了。
院门口粗使婆子见贺北盛走来,忙低声道:“老太太在诵经,五爷待会儿再过来吧。”
贺北盛却摆摆手,表示无妨,悄然走进去,一路阻止了问好的丫鬟婆子,走进外间,在蒲团上盘膝而坐。
内间里传出母亲低沉暗哑的声音,虽声音不大听不清诵的是什么,可鼻端是浓郁的檀香,耳畔是隐隐佛音,还是让人的心一下子沉静下来。
贺老太太一篇经诵完,起身出来吃茶,才见小儿子盘坐在蒲团上,双目不知道盯着何处,眼神空洞,一脸黯然。
贺老太太叹了口气,她育有四子,长子最为出色,仕途之路也平坦;次子读书上没甚天赋,却懂经营,将老家打理得蒸蒸日上;三子原也是个读书种子,可惜早殇。
人到中年才得幺子,不免宠惯一些,且有长子在官场,次子在老家打理族产,原也不需要幺子有甚出息,安稳读书,悠闲度日就好。
可如今
贺北盛回过神来,发觉母亲出来,连忙起身扶住母亲。
贺老太太由他扶了在主位坐下,仆妇奉了茶过来,她润了润喉,问贺北盛道:“怎的寻来了这里?可是有事?”
贺北盛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