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家已然分宗,朝中大佬对人才辈出的沈家忌惮便会小些,换句丧气话说,就是沈珠、沈璐挨不住刑说出与宁藩的牵连,真被判了大罪,那也是三房、九房两小宗的事,连累不到沈家其他几宗。
沈洲听得他们说起京中的事,心中五味陈杂,若是长兄还在,必能周旋妥帖,而自己在翰林院碌碌无为几十年,如今又外调南京,竟帮不上家族什么忙,还要几个年少的侄子打点应酬,不免黯然。
沈理瞧出沈洲有几分消沉,便问道:“洲二叔几时回南京?”
沈洲道:“今年没有秋闱,加恩也没有消息,国子监那边差事并不繁重,我请了一个月的假期,倒是无碍。只是当初没想到玲哥儿”想起沈玲,他又是一阵伤感痛心,“我拟明日就去问问玲哥儿媳妇,早日让玲哥儿入土为安。”
几个大男人不好说沈玲遗孀的安置,郭氏却是无需避讳的,当即便问沈洲道:“发送了玲哥儿,玲哥儿媳妇怎么安顿?”
乔氏在京中“养病”,沈洲是一个人在任上的,身边的沈琳未成亲,何氏一个年轻寡妇,依附他们总是不便。
沈洲也想到这个问题,便有些踌躇,只道:“且问玲哥儿媳妇的意思罢,若要回南京,我国子监左近为她母子寻一处宅子,国子监周遭多是读书人家,会清静些,离我宅子不远,可不时照拂一二。若是她想留在松江”说着便望向郭氏。
郭氏接口道:“她若留在松江自然有我们照拂,只是,我看她未必肯留在松江。不单是有三房在,不免生些事端,更因在松江谁人不知玲哥儿的事,只怕风言风语不会少,她与小楠哥未必受得住。”
沈瑞道:“婶子、二叔,若有为难之处,不如让玲二嫂子母子随我们上京。母亲与三婶定会妥善安顿他们母子。”
沈洲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沈瑞看着沈洲如去了一块心病一般展颜,真不知说什么好,她母子虽则可以依附二房生存,可到底少个名份,若是沈洲过继嗣子嗣孙话到嘴边到底没说出来,就算是宗子,侄子也是不好管叔叔家事的。
只是,都到了这样时候,沈洲当想到这些了,是真没打算过继嗣孙吗?沈瑞不免疑惑起来。
沈洲却毫无所觉,因说到沈玲又不免提起在南京的沈琳,他不好说沈琳笨得可以,只叹道:“琳哥儿实在太天真烂漫了些,读书做事都有欠缺。”越发惋惜起擅长庶务的沈玲,越发悔恨当初不该让沈玲回松江。
如今他有心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