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年轻的四房太太,倒是难得的明白人,知晓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闭嘴。不顾到底是半路夫妻,情分有限,否则也不会任由丈夫昏迷,看了半天热闹才想起自己这个大夫来。
张太医也不用别人三请五请,连忙上前问诊。
这一上手,张太医不免心中惊诧。实在是沈源的脉相十分清楚,并无大碍,就是饮食不调的缘故。说是饮食不调是婉转说辞,实际上就是饿昏了。真要说起来,连方子都不用开,直接灌两碗人参粥下去,吃饱了就好了。
张老安人痛快了一会儿,憋屈了一会儿,现下才晓得眼下儿子的病最重要,眼见张太医沉吟不语,心也跟着提起来,连忙问道:“我儿子到底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是不是因起到了,才因此昏厥?”
张太医放下沈源胳膊,没有直接回话,而是望向沈瑾。
沈瑾这几日没在五房,而是在四房“侍疾”之事,张太医也有耳闻,少不得脑补了一番。他既知晓沈瑞与沈家四房渊源,心中自然也是偏着沈瑞,可随着沈瑾一路南下,沈瑾为人处世也都在眼中,实在不像是会虐待生父不孝之人。可要不是沈瑾虐待,这沈源怎么会吃不上饭,直到饿昏?
张老安人顺着张太医的目光,也看到沈瑾,心中火烧火燎。她不敢发作旁人,可沈瑾这个亲孙子有什么说不得的?立时高声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不孝事,是不是忤逆你父亲,才气坏了你父亲?你莫要以为中了状元就能为所欲为,我还活着,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当家作主!”
沈瑾本就因沈瑞的冷淡难过,也多少因沈源的昏迷忐忑,脸上露出几分绝望来,跪下道:“都是我的错,若是父亲不好,我便与父亲偿命去。”
张老安人本就疑心因张四姐儿的事情,父子争执才气坏了沈源,听了沈瑾这样说,自然更是认定了,越发怒气横生,挥着拐杖抽打沈瑾道:“身为人子,连孝顺都做不到,竟行忤逆事,还配做什么状元郎?”
她挥动的突然,手下又用力,沈瑾被抽打身子一趔趄。
待到第二下,却是抽不动了,沈瑞不知什么时候站过来,半路接过了张老安人的拐杖。不过即便拐杖落下去,也打不到沈瑾,因为沈全已经先一步拉开沈瑾。
沈全最是口齿伶俐,皱眉对沈瑾道:“老安人糊涂你也糊涂不成?就算是孝顺,你也不能什么错都认下,这不孝可是大罪过!源大伯又不是今儿才不舒坦,早几日就不自在了,要不然你也不会回来日夜侍奉。到底是因什么病的,张太医还没说话,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