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乱”祸害完松江后撤退的目击证人,还有这几日沿着水路往内陆打听的消息,似乎都能作为佐证。
五砚是王守仁身边小厮,不过十三、四岁,与沈瑞之前也是常见的。送完信后,他并没有离去,而是留在门房等着。
眼见沈瑞过来,五砚也添了欢喜,口称“师兄”。原来他虽在王守仁身边充当小厮,却也随着王守仁读书认字,算是半个弟子,平日里也得过沈瑞指导,对于沈瑞这位王守仁的开山大弟子,自然敬爱亲近。
这一路上,就听到五砚叽叽咋咋说起王守仁对沈瑞的惦记,以及为了寻找疑点在船上翻阅大量案宗之事。
沈瑞听着,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暖意。
对于王守仁这里流传千古的“圣人”,沈瑞最初的亲近是带了功利之心,并且因为自己上辈子年岁的缘故,很难将王守仁当成真正的老师;可随着这些年的相处,他也明白了什么是师生父子。同不着调的沈源与严肃的沈沧相比,王守仁亦师亦父亦兄,成为他最敬重的男性长辈之一。
沈瑞心里明白,老师能被点为钦差,这其中多半是小皇帝念旧情,没有忘记自己这个小伙伴;可老师能够放下端方君子那一套,不仅没有主动规避此案,还不避嫌疑地为沈家脱罪而辛苦,全都是因自己这个徒弟的缘故。
不用说等老师查完案子回京,与自己师生关系暴露,老师的为人操守说不得都要受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