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早年本是沈家产业,早年沈海与发小韩老爷打赌输入,就将此处送了韩老爷。
韩老爷就是沈海口中的“世交”,如今在府衙为吏,打理六房之中的工房。韩老爷收了宅子,并没有公之于众,早年曾在这里养过外宅,后来外宅死于产关,这处就空了几年,偶尔做朋友宴引之地。如今沈家为百姓关注,多少人盯着沈家,沈海不好在沈家铺子里见人,就打发人往衙门传话给韩老爷,自己跑到这处隐秘宅子等着。
府衙是铁打的小吏,流水的官员,因此除非主官升堂的正日子,其他时候不过是点卯,并不需要熬到晚上,因此沈海没有等多久,不过半个时辰的时候,韩老爷就匆匆赶来。
“听说大沈状元回来了,海大哥这回也该放宽心。”韩老爷带着几分热络道。
原本松江官民尊称沈理为“状元公”,可自沈瑾今年也中了状元,大家说起来,就有了“大沈状元”与“小沈状元”之分,话里话外都是与有荣焉。
韩老爷不过五十来许,自诩年富力强,为吏多年,家底不能说十分富足,可也良田数百亩,足够子孙吃喝,唯一执念就是想要当官,从年轻至今,半辈子过来还没有死了当官的心思。因此,不管这次赵知府作甚吃了药似的咬住沈家不放,韩老爷都没有与沈海绝交的意思,不过是明面上走动少了,私下依旧亲亲热热,称兄道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能借了沈家的光,谋个正经八百的官儿当当。
沈海心中急切,顾不得寒暄,直接问道:“韩老弟,你给一句痛快话,沈琦是真的在死监中,还是已经没了?”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却是让韩老爷变了脸色,不敢直视,转过头敷衍道:“海大哥怎么想起问这个?没审没判呢,不在监中又在何处?”
两人往来半辈子,沈海已是察觉不好,寒着脸道:“不管赵显忠说了什么,这松江府还轮不到他一手遮天。你也莫要再推说刑房主吏是赵显忠心腹之类的话,监狱的消息由赵显忠一时能封口,可这人到底是生是死,能瞒住一时,却瞒不住一世去,总有开堂审案那日,到了那时,这人是生是死自有了分说!”
眼见沈海真的要翻脸,韩老爷不由着急,可是想着赵显忠之前对知情人的警告,也不敢真的就此将消息泄露出去。沈家这边的关系,到底能不能用上还是以后的事,要是让赵知府知晓自己泄密,这工房主吏却是立时到头。六房中,除了兵房,其他都有油水,韩老爷可舍不得就此丢开手。
沈海亦是知晓韩老爷贪财的毛病,才会收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