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在里头,十七有些怨气也是人之常情,说到底大堂姐当年确实也有不是之处。过了这些年,计较起来也没有意思。十七学问好,迟早要入官场,到时候还需大哥多提挈,感激还来不及,那点子怨恨也就烟消云散了!”
贺东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胞弟一眼,他并不是个轻易改变决定的人,只是大年初一也没有必要为已经决断的事与胞弟掰扯,便道:“脏死了,还啰嗦甚么,还不快去清洗!”
贺五只觉得长兄有松口的意思,不由大喜:“大哥可是应了我了?”
贺东盛随口道:“应了应了!快下去,莫要磨牙!”
“我去看看十七!”贺五只觉得心中一松,忍不住跳了起来,扔下一句,就向往跑了。
贺东盛哼了一声,眼中一片冰寒。
贺平盛水土不服是真,寒冬腊月病了大半月也是真,贺东盛既做此事,怎么会留下首尾?不过是上次在贺五面前说话露了口风,才引得贺五要死要活的保人。
等到贺平盛“一病呜呼”,贺五还能与自己这个长兄翻脸不成?
至于今日上门来的沈瑾,倒是节外生枝,需要费些心思。
贺家这边看似兄弟两个和好,仁寿坊沈宅那里,为了贺家的事,贺三老爷与沈瑞两个之间却是眼看着叔侄“反目”。
“三叔,这本是侄儿引来的麻烦,这帖子当由侄儿写!”沈瑞带了正色道。
“什么你呀我呀的,难道你不当三叔是长辈?大哥虽走了,还有我这做叔叔的在,作甚让你这个当侄儿得出面承担这些?”三老爷皱眉道。
“三叔,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瑾大哥与我是这样关系,又是他找得我,我出面应对贺家也是情理之中。”沈瑞眼见三老爷要恼了,忙道。
三老爷却不听沈瑞的解释,只道:“之前大哥庇护家人,我只做自在闲人就是。如今大哥不在,我这个当叔叔的不立起来,难道还要全部靠着未到弱冠的侄子。真要那样,羞也羞死了。我知晓自己斤两,以后这家里还要瑞哥撑着。不过那也是以后,不是现在。”
话说到这个地步,沈瑞倒不好再坚持己见,只道:“我虽没有与贺大老爷打过交道,不过却见过贺二老爷与贺家五爷,瞧着他们兄弟行事算计太多,心胸不是宽广的。三叔要是递帖子,点到为止就可,省的贺大老爷记仇。”
三老爷摇摇头道:“瑞哥儿这回可看错了。越是应付这样老奸巨猾的东西,越是不能太周全,否则他们越想越多,说不得就要破釜沉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