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三老爷异样,忙道:“三老爷还请节哀”
徐氏与三太太听了大夫的话,望向三老爷,发现他的不妥。
三太太忙上前,扶了他坐下。
三老爷长吁了一口气,胳膊却是有些发抖,颤颤悠悠地摸向沈珏的脸。
沈珏早已停止了抽搐,原本满是痛苦的脸也平静下来,看着如同睡着了似的平和。只是之前的赤红已经消退,只余下冰冷灰白。
徐氏已经将沈珏放下,站起身来。
她顾不上自责悔恨,满脸担忧地望向沈瑞。
从方才大夫探看沈珏鼻息,沈瑞就没有说话,只呆呆地站在那里,直愣愣看着沈珏,神灵出窍一般。
徐氏看得心惊,上前两步,扶了沈瑞的胳膊:“瑞哥”
就见沈瑞身子一歪,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幸好徐氏死命扶着,才没有让他摔到地上。
大夫见情形不对,忙过来打把手,将沈瑞扶到炕边。
沈瑞双眼紧闭,已是人事不知。
三太太与三老爷吓了一跳,顾不得哭,忙围上前。
大夫摸了脉,道:“痰迷心窍,倒是无碍,灌几副汤药就好了。”
看着炕上两个少年,徐氏心中大恸。
这世上最揪心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三年前一遭,已经如钝刀子割肉。三年后又来了这一遭。
只是眼前沈瑞如此,三老爷又是不顶用的,她便只能强忍了悲痛道:“珏哥是中殇,也该操办起来”
不足八岁的幼童早夭无服,家里并不操办后事;到了八岁夭折的孩子,还要有殇服,后事即便从简,也需要操办。
即便不惊动外人,沈氏各房族人与乔家都要请到的。好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本生家那边总要给个交代。加上沈珏是小二房独嗣,他这一殇亡,小二房又面临绝嗣之境,乔家那边也要知会。
不说别人,五房上下,得了丧报,都震惊无比。沈瑛与沈全兄弟,顾不得夜色渐黑,连夜过来尚书府。
尚书府里虽没有乱成一团,沈珏丧事也在有条不紊地准备中,不过气氛死气沉沉,令人心惊。
三老爷身子在那里,即便知晓克制,不愿意给家里添乱,可既悲沈珏之夭,又忧心昏厥的沈瑞,身子哪里经得住,也跟着倒下。
沈沧即便上了年岁,见惯生死,可想着沈家骨血凋零也一下子老了几岁。
倒是徐氏与三太太,不管心中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