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便是,可不许纵得她淘气福姐七岁了,也该到学规矩的时候”
她虽想念幼女,可将幼女留到长子、长媳身边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尚书府那边,沈沧夫妇这两年连番生病,倒是令人忧心,还是不要去添乱的好。
正说话间,沈全已经搀扶沈珏过来。
沈珏气喘吁吁,连上马车的力气都没有了。沈瑞与沈全两个,一个拉、一个推,才将他带到马车上。
眼见他挥汗如雨,跟在水里捞出来的人似的,郭氏亦不忍,忙取了于净帕子,道:“好孩子,赶紧擦擦汗”
“谢婶子。”沈珏也不客气,接了帕子,在额头上摸了几把。
郭氏见他脸色委实苍白的吓人,取了荷包出来,拿出了两片人参出来:“快含着。”
人参泛苦,沈珏最是嗜甜怕苦,眼下却是顾不得,接过人参片,送到嘴里,咀嚼起来。
沈瑞看了,不由生出几分自责。
虽说知晓丧仪繁杂累人,可是他还真没想到这个来。人参片的作用,就是后世的红牛饮料加强版,正是补充体力的好东西。
郭氏见了,安慰道:“寻常人谁会想着预备这个?婶子这还是前些日子赶路剩下的。瑞哥想不到这个,并不是什么错儿你若是色色周全了,还要我们老一辈有甚用?”
沈瑞道:“到底还是我笨了些,不知未雨绸缪要是然早给珏哥备下,也不至于累得这般狼狈。”
沈珏嚼着人参片,道:“二哥就是早预备了,我也是怕苦不会吃如今身上都木了,嘴巴里也没味道,吃着才正好”
他没了方才的木然与迷茫,神色之间添了几分生气。
众人见了,都放心不少。
郭氏道:“良药苦口,人参到底是好东西。这次在京里,机缘巧合,你们瑛大哥得了两根好人参这次回乡,婶子都带着。明儿你们过去,取了一包在身边在身边备着,要是累了乏了就泡茶吃”
沈瑞忙道:“不至于,还是留给叔父调理身体用”
沈珏也道:“就是,侄儿不过方才跪的多了,看着才狼狈些,一觉起来保准好好的”
沈全也在车上,听到这里,不由唏嘘:“早年听外人夸赞族长太爷人缘好,还当是故意奉承,今日算见识了,听说除了浙江直隶各府,就是江西、湖广那边都有旧识过来吊祭祭桌、祭棚一百六十多家,松江府的白喜事,族长太爷都是头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