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道:“二哥是怎知晓此事?莫不是听了下人胡诌?”
她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已经信了。
书斋那边这两日闹得不少动静,沈举人发作了兰草,还狠发作了小厮田升。发作田升还有田婆子的缘故,发作兰草时,郑氏心中也曾疑惑过。
沈举人是个“喜新不厌旧”的性子,并不是能下得了狠心的。兰草也是他的宠侍,即便如今得了春月、冬月,也不至于就厌到如此,定是兰草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忌讳,才使得沈举人彻底容不下,不仅打了板子,还直接发配到庄上去。
现下听了沈瑞这话,倒是与昨早兰草的事情对上。
沈瑞当然不会说出郝妈妈,含糊道:“昨晚去书房取书,正好听了一耳朵。原还以为是老爷新收的婢子,并未放在心上。方才老安人使人来传,说了老爷要认养女之事。见了张家那两位,才认出声音来。瞧着老爷在书斋行事,并不怎避人,要是不想法子,怕是瞒不了几日。”
郑氏只觉得心中乱成一团,看着沈瑞还罢,看到床边坐着的冬喜,眼中流出几分寒意。
沈瑞见状,立时撂下脸,定定地看着郑氏。
郑氏有些尴尬,讪讪道:“二哥年纪还小,不知此事轻重。这要是瞒着,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沈瑞轻哼一声道:“我这院子有我在,无需二娘费心二娘切早些给大哥送信,让大哥回来主持大局是正经”
郑氏面上犹做镇定,脚上已经轻飘飘。
这时,柳芽的杏仁茶已经充好,端茶上来。郑氏送到嘴边,吃了两口,就告辞离开。沈瑞又打发柳芽去送。
冬喜忧心忡忡道:“二哥,这事闹开可怎好?”
沈瑞摇头道:“且放心,闹不开,只等分晓。你不用为这个烦心,只当没听过,隔壁大婶子那里也无需提这一茬
冬喜晓得轻重,忙不迭应了,沈瑞又返身回了北屋。
他是个看的开的,如今将事情交代出去,便不放在心上。待到书房坐定,在脑子里将“形意拳”过了一遍,沈瑞便开始提笔,区区几笔勾勒一个小人出来,又在旁边写上注解。
他写的全神贯注,不知不觉天黑了也没留意。
柳芽带了小桃取了食盒,还去东厢找了一圈回来,才发现他在书房。
“二哥摸黑写字,仔细伤眼哩?”柳芽见状,忙点了烛台送到书房。
沈瑞揉了揉眼睛,确实有些于涩,不过看着十来张画好的拳谱,还是生出几分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