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三房与九房的人都变了脸色,九房太爷与沈璐也神情讪讪。那两房都指名道姓,九房却没有提,显然经手人就在堂上。
可两家人都没有先开口,而是巴巴地望着宗房。只要有宗房在前头顶着,这便宜他们还真是就占了。
宗房大老爷既止步,回转身来,想了想觉得不对头,看着沈举人道:“朝元,孙氏产业不是你家老安人使娘家人打理?是不是老安人吩咐的?”
沈举人忙摇头道:“不是。我娘前些日子还问起这些产业的契约,因孙氏走的匆忙,东西也没归置清楚,她心里还不放心,怕丢了契有闪失,催着我去衙门补契。我想着等孙氏丧事完了,就去县衙,谁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契书丢了?
三房老太爷与九房太爷对视一眼,各有计较。这四房处置产业,族人优先接手,到哪里都说得过去。若是族人不接手,还有外人等着。只是竟没听到织厂也出手的动静,那才是最值钱的两处产业,与其便宜了贺家,还真不是族人接手。
宗房大老爷还是觉得不对头,道:“这产业既已经换了主家,就没有人出来接手?大家都在等什么?”
他这样一提,众人也觉得怪异,毕竟按照契约所记,孙氏名下十三处产业都换了主家,不管卖价多少,已经在衙门备案,不是空口白牙就能要回来的。
宗房沈江、三房沈涟不在,大家就不约而同地望向九房太爷与沈理。
九房太爷神色说不出是得意,还是羞恼,瞥了沈璐一眼。沈璐摸着鼻子,道:“早在过契时,陈永善便同大家口头约好,这些产业暂且不使人接手,等源婶娘大事完了再说。”
“陈永善?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宗房大老爷念了一遍道。
沈理看着沈举人道:“陈家二房庶子,张家的乘龙快婿。”
沈举人瞪眼道:“是他!?定是他偷了契书。”
沈瑞在旁,低着头将本主零散的记忆翻了一遍出来。这个陈永善还真不是外人,是张老安人孙女婿,张家燕娘之夫。
沈举人满心不忿,心中后悔莫及。他向来以身为沈家人自豪,实没想到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莫名想起张老安人的话,眼前这些人,他实是一个都不敢信了。
沈琪见沈举人说不到关键,心里很是着急,对沈璐道:“原来卖产业的不是沈永善,而是陈永善!不说陈永善怎么得的契书,一个外姓人买卖这么多的产业,璐大哥就敢入手,就不怕是贼赃?夺产不成反折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