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瞧见没,那个不断冒火儿的,就一下一下在那儿闪的那个。”
“那个就是枪,一打起来‘突突突、突突突突’,呃……”
余老爷子的家丁本想给配个音,结果给口水喷出去了,这才连忙收了话茬。
此时,山风吹过,余老爷子的大褂儿开始在风中缓缓摆动,他此刻问了一句:“冲着亮点往前挪那个,不能是人吧?”
家丁正两手插在袖子里,用袄袖子擦嘴边口水,听见老爷子的这句话,突然低着头给眼皮撩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袄袖子,东北人也在‘nao袖子’,由于双手插在袖子里取暖,东北话中的暖和又读‘nao和’这才有了谐音。
余老爷子瞧见对方的眼神,默默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他看不清,只能瞧见一个个黑影冲着光点所在方向冲了过去;
他听不见,却能看见黑影一个个在倒下后止步不前,就跟有瓶子倒在了墙角似的一动不动。
他本希望自己因眼神儿不好将这一切都看错,希望家丁说一声‘那哪儿是人啊’,可家丁却始终没有开口,这让余老爷子原本还拔出来挺长、想要多看见点儿什么的脖子都缩缩了。
……
“二连的!顶住!”
“给后面战友争取时间!”
“守住弹药库!”
“打!”
688团二连手里的三八大盖频繁不断的开火,可在这满是帐篷遮挡视线的营地内,他们连个掩体都没有,又拿什么去扛机枪扫过来的子弹?
哒哒哒哒哒!
不远处一挺架在摩托车挎斗儿上的机枪再次冒起了枪火,战士们躲藏身躯的那顶帐篷直接被子弹穿透,而帐篷内的火光照耀下,一股鲜血犹如被人用盆泼洒一样,喷溅在了帆布上,这一切都被火光照耀的十分清晰。
“碎娃!!”
连长回头看见一个刚不到二十的孩子倒下时,抓紧将枪里的子弹打了出去,才回身一把捂住了对方不断冒血的胸口:“莫事,莫事咧,能治好,你放心。”
碎,在陕西地区和娃连在一起,是小的意思,碎娃,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用东北话叫老疙瘩。
“哥。”碎娃连动一下都懒得动,就这么躺在连长怀里说道:“额也想娶媳妇咧……”
连长眼见碎娃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刚陪着笑出来,就发现这小子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敛了回去,好像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