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们从东北军离开,一切都变味儿……团长,您当初为什么离开东北军我不知道,可我们离开东北军,是实在气不过。”
“老顶在的时候,不管怎么说、他就算再怎么着,我们也还有个家,上头也还有个曾经执掌过半壁江山的人,可老顶去了金陵以后,67军不管走到哪儿,就跟小孩长到七八岁似的,人嫌狗不待见!”
他叹了口气:“其实,我们可羡慕你了。”
许朝阳站在原地看向了五排长:“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们能在齐市开抗战的第一枪,能痛痛快快的和鬼子打一场,比我们天天大眼瞪小眼在关里等着消息强,谁家在东北还没个妻儿老小的?那一段的日子过得有多憋屈,就别提了。”
五排长继续说道:“后来,东北失陷,鬼子又将部队开到了蒙东……”尚坤听到这儿扭头看了过来:“上头派刀文斌去抢通辽的时候,我一点不夸张啊,所有兄弟都眼巴巴的盼着上头能点自己的名字,那叫回家啊,能顺着蒙东打回家啊,就算死,咱也能死在离家最近的地方吧?”
五排长抬手指了指眼前的街道:“这他妈是哪儿?我都不认识!” 只有东北人懂这种感觉,这种,家乡安放不了肉身、他乡容纳不了灵魂的感觉哪怕离开了这个时代,依然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着,好像东北的孩子,就注定得在外头飘着……
艹!
许朝阳觉着扎心了。
“再往后的日子,越来越憋屈,咱们东北军最精锐的部队,在鬼子进攻热河的时候,都让……留在了身边,就跟派出去心里就不踏实一样,那时候我们才知道,感情老帅的儿子是个胆小鬼啊。”
“我们从东北一路憋屈到了西北,总算逮着机会以为能出出气了,打算跟苏区那帮人干一下子……哎呀,那让人给揍的,胯骨没他妈打丢喽。”
“就那个姓许的,给我们打拉拉尿儿了都,恨不能上厕所撒尿都尿血啊!”
噗嗤。
许朝阳这回都没憋住,终于笑出了声。
五排长冲着尚坤说道:“不过要说起最提气的事,那还得是听西北军的战报,说是西北军从察哈尔出兵深入热河,连打了好几个漂亮仗,团长,您的名字我们就是那时候在天津听见的。”
“底下这帮人当时贼他妈纳闷,许团长明明是齐市马部的,那是咱东北军正根儿的兵,怎么成了西北军29军手底下的连长了呢?”
“那当时军营里谁要是知道点您的消息,都赶上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