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张又擦胭脂又抹粉儿的小脸儿挂着两道泪痕,整张脸看上去像是在胭脂桶里滚了一圈,魂儿画的一样,可身上依然穿着农村的花袄,一看就是穷人乍富不知道该怎么打扮好了。
刘大撇子问了一句:“你是?”
“我是关老二家里的。”
“弟妹啊~”刘大撇子若有所思的回应了一句。
随后指着院落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算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我不知道啊……呜……当时我回娘家了,再回村的时候,就看见家让人给烧了。”她还哭上了。
“后来打听了才知道,村里人也是听见了枪声,才过来看热闹的,当时我男人就挂在院门门框上,据说……据说……脑瓜子都碎了。”
刘大撇子再问:“那你们娘俩现在这是……”
“保长,哪有人管我们啊!”
“连我男人的尸首最开始都没人管,后来还是人家许朝阳看不下去了,才从自家仓房撤出来一卷草席,把人送到了村外庙里停着。”
“哦,对了,这许朝阳就是我男人保险队里的人,是从江桥战场上让日本子打败了以后躲回来的。我男人见他会使唤枪,还打过仗,就给拉进了保险队。”
刘大撇子听到这儿突然一皱眉,但什么话也没说。
“这个许朝阳,人呢?”
女人一拍自己儿子的肩膀:“狗蛋儿,去,叫你许叔去,就说是保长要问话。”
小孩转过身冲着老许家走了过去,刘大撇子这时候再瞧这个女人,不由叹息了一句:“你说这往后你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他可从未想过在江桥上死掉的战士中,有多少类似的孤儿寡母!
“保长!”
许朝阳打家里是跑出来的,出来的时候连跑带蹦,一边向前、一边翘起一条腿提鞋,就这,手里还拿着个本子不断晃悠着。
刘大撇子看着村里的年轻后生就这么风风火火出现在了眼前,转过身面向他一动没动,愣是等到许朝阳到了近前才问了一句:“你就是保险队的许朝阳?”
许朝阳脑瓜子也活分,马上回应了一句:“嗯呐。”
刘大撇子又问:“手里拿着的是啥啊?”
“不道啊。”许朝阳抬手就给本子递了过去,上面《花名册》三个繁体字,无比清晰。
大撇子抬眼看了他一眼:“说说怎么回事?”
许朝阳张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