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扬州百姓必将遭殃!”
“其实孤不杀他,他也活不了,你以为这些盐商会放过他么?”
顾庆川默道:“在下懂了,多谢王爷赐教。”
“王爷,既然这徐家罪证确凿,他们又持械聚众,如同谋逆,王爷为何不率军攻陷庄园,将这罪不可赦的徐家人绳之以法?”
“扬州八大盐商,非止一个徐家作恶。但涉及东南财赋,江南盐税,孤不能轻易向他们下手,否则江南动荡,不要说孤,就是官家也难以承受。诛灭一个徐家,以儆效尤,点到为止即可。”
“但这并非除恶不尽,而是通权达变。顾大人素来坚信为恶者必有恶报,那么,又何必在意是迟报早报呢?”
“孤可以明言,若此刻我大宋国强民富,无外敌之滋扰,那么,动用雷霆手段,一举将江南的沉疴、腌臜统统荡除干净也未尝不可,可如今我大宋内忧外患,若是外敌辽金趁我大宋内乱,趁势而侵,又该如何?”
“所以,这便是孤说的大局,大义。暂容忍几个恶人多活几日,为的是救更多芸芸众生。”
“是故,孤选择暂时不动江南士族,而是朝扬州盐商下手。除此一家,足以警告江南各族了。”
顾庆川沉吟良久,方躬身一揖:“王爷一句话惊醒梦中人,下官知道错了!
”
王霖哈哈大笑:“看来,你这位杭州知府可以走马上任了。”
顾庆川苦笑:“下官惭愧!榆木脑袋,所幸得王爷点拨,过去这几十年,真的是都白活了。”
“看来,王爷对徐氏庄园围而不攻,是想引蛇出洞,看看还有没有出头鸟主动往王爷的刀口上撞了!”
“吾为刀俎,他为鱼肉,何辞为之!”
燕青在旁,命虎神卫擂起军鼓。
鼓荡四野,惊醒了整个扬州的好梦。
而此时,黎明的曙光渐起,大宋宣和二年的春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