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看在夫人的面上,孤可以饶你不死。但孤一想起,你不过是韩家一个家生奴,竟敢在我的王府之中作威作福,对孤的房里人更是不留半点体面,说骂就骂,说打就打,孤今天若不杀你,日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起而效彷,那么,我便是日日防贼,也终有疏漏之日,防不住你们这群恶奴家贼!”
王霖的话冰冷凝重,清晰传进书房之中。
韩嫣面色羞红难堪,流泪不止。
她抬头瞥见阎惜娇面颊上的鲜红指痕,挣扎着起身要拜下去:“惜娇姑娘,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阎惜娇大惊,赶紧跪在韩嫣面前:“王妃,您切莫如此,这与您无关呐,再说崔嬷嬷教训奴婢两下,奴婢也不敢记恨的。”
潘金莲赶紧劝道:“夫人,你可千万不要多想了,夫君这回也是迫于无奈,不得不处理崔氏,她这回做得也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李师师、孟玉楼也纷纷上前宽慰。
韩嫣幽叹一声,扭头冲倚翠道:“倚翠,去求王爷,就说韩家的人由我来处置,不能脏了王爷的手……倚翠,快去说!”
韩嫣掩面而泣。
……
倚翠和司琴搀扶着韩嫣出来。
韩嫣站在书房的台阶上,面色苍白,挥挥手道:“王爷,后宅之人犯罪,自然该由妾身按照家法处置,不能脏了王爷的手。来人,将崔氏拖下去,三尺白绫,赐她自缢。”
“王妃,娘子……老身错了,老身知罪了,饶命啊!”
崔氏嘶哑的声音回荡在王府上空,数百仆役下人心惊胆战。
王霖在一旁望着韩嫣,默然点头。
他其实不愿意让自己的女人手上沾染鲜血,但作为王妃,日后王府的掌家人,若是韩嫣再不改变,这府里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乱子来。
而且,这一次,若不让韩嫣亲自处置崔氏,她日后在王府的权威便会形同虚设。
处置完崔氏,王霖吩咐众女陪着韩嫣回去内宅,森然的目光就投向了一身宫装打扮的顾氏。
王霖倒提佩剑,缓步走下书房的台阶,冷然道:“你为何人?”
顾氏虽然畏惧,但自恃是宫里来的人,又是赵构身边的女官,便不卑不亢道:“回王爷,下官为朝廷册封益都郡王府女司,正六品衔。”
“益都郡王府啊……”
王霖澹然道:“你益都郡王府的女官之首,如何管上了我渤海郡王府的家务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