赟在公司待了二十几年,他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想要一下子连根拔起不太可能,只能慢慢来。事情过去太久,调查起来也不容易,需要时间。
以前公司所有的决策基本都由路永璋过目,这次正好趁着出国消失一段时间,他倒要看看裴振赟能翻出什么大浪。
送走了路永璋,路棉和姜时晏一起收拾餐桌上的碗筷。姜时晏忽然听到一声清晰的叹息声,偏头看向路棉,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问道:“事情真相大白了,你不开心吗?”
“开心啊。”路棉说,“我只是不确定,爸爸和妈妈能不能和好如初,妈妈她的性格其实很倔强。”
姜时晏把一个个盘子放进洗碗机:“你放心,岳父大人还爱着岳母大人,那他们就一定会和好。男人嘛,只要肯用心,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他们俩和好只是时间问题。”
“你就这么肯定?”路棉不知道他打哪儿听来的道理。
姜时晏背靠着流理台,朝她一笑:“我也是男人,当然清楚这一点。”
路棉看着他,忽然间反应过来:“谁是你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你怎么乱叫!”
姜时晏捏了下她的脸,绽放一个迷人的微笑:“称呼迟早得改,我先练习练习,免得以后不习惯。你说呢?”
路棉:“……”
路棉被他给出的理由打败了。
——
路永璋订了最早的一趟飞往英国的航班。
登机前,他在VIP候机室给秘书打了一通电话,足足交谈了半个小时,把国内的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这才放心地关掉手机。
这次出行他只身一人,不像往常一样身边簇拥着一群西装革履的助理。除了秘书和家人,没人知道他的行程安排。
路永璋没有事先联系荣绘,飞机降落在希思罗机场是十一个小时后。伦敦虽然没有下雪,依然有着冬季该有的寒冷。
下午三点的阳光薄薄一层,照在脸上感觉不到丝毫温暖。路永璋眯了眯眼,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打了个辆车,前往荣谦的别墅。
比起在飞机上坐了十多个小时,从机场到荣谦家的路程实在不算什么,可他却觉得那样漫长。
当白色的商务车停在别墅门口,路永璋放松的心情陡然变得紧张,类似于近乡情怯,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
负责送他的白人司机手撑着车窗框,脑袋伸出窗外,大声喊道:“嘿,哥们儿,你的包忘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