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颤声回答:“别,别放箭,我下来。”
朱柏听声音,好像是个孩子,好惊讶,收了箭,对身后的侍卫示意放下刀。
孩子从梁上下来,不过十岁,长得虎头虎脑,衣服上全是补丁。
他虽然下来了,却倔强立着,不肯跪。
富贵要呵斥,朱柏一抬手制止,说:“先别管他,把这里围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走。我看看是谁指使他的。”
朱柏的侍卫们训练有素的,片刻把这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朱柏冷冷地问:“工头呢?”
有个面色红黑,身材结实的人从后面跑过来跪下:“小人在此。不知殿下来了,有失远迎。”
朱柏指着那孩子问他:“这是你请来的工匠?”
那工头匍匐在地上:“小人该死。”
朱柏问孩子:“是谁指使你的?”
那孩子冷笑:“不需要谁指使我,我自己就想杀了你。”
侍卫们一听纷纷把刀拔出来了。
朱柏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谁啊?我怎么又惹到你了。”
那孩子昂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朱能。我就是被你害死的那个少年的弟弟。”
朱柏恍然大悟,点头:“不错,有几分胆识。不过呢,你太蠢,杀不了我,别来浪费我时间了。”
朱能气得红了脸:“你凭什么说我蠢。”
朱柏慢悠悠的说:“第一,你连是谁杀了你哥都没搞清楚,就来瞎叫嚷。你不是蠢是什么?”
朱能一愣。
朱柏:“第二,你这身板连本王十步以内都靠近不了,就来寻仇,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朱能抿嘴不说话。
朱柏:“第三,你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暴露身份,让我提前防备,还不够蠢?等你搞清楚了,够强了,还想报仇再来找我。”
朱能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朱柏说:“不过,我看你其实心里也知道那事跟本王没有大关系,只是心中有怨恨无处发泄。不然你也不会只朝本王泼油漆了。”
刚才朱能站的那个位置,要是朝他放暗箭什么的。
他现在不死也要重伤。
富贵说:“殿下,就这么放过他吗?”
朱柏说:“他能禁得住几下打?万一打死了,外面更要说本王残暴了。”
既然以后打算逃出宫,自然不能把名声搞臭了,更不能在民间树敌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