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丁的薄夹袄。
他皱眉盯着那人,脑子里想的是:他不冷吗?他不冷吗?
富贵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小阎王”在想什么,没人敢提醒朱柏。
等到下课的时候,朱柏才意识到自己浑然不觉,盯着人家看了半个时辰。
等朱柏再来,发现那个人没来。
他歪头想了想,问陈南宾:“夫子,那个只穿了件夹袄的人没来吗?”
陈南宾抬头眯眼看了看:“哦,也许可能没来。臣老眼昏花,暂时还认不得那么多人。”
朱柏哭笑不得,其实他也没记住那人的长相,就记得他衣服很破。
朱柏又去问吴伯宗:“吴大人可记得昨日坐在那里的那个人。”
吴伯宗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他大概是被殿下看得不好意思了,去打零工挣钱买衣服了。”
朱柏皱眉琢磨这件事:没钱买房租房,看病,这个他能理解。
毕竟买或租房子一次性投入多,治病却是个无底洞。
按照如今中城集市的价格,做件棉布棉衣只需要五六十文,做短工也就是个两三天的工钱。
要是老幼妇孺,他也能体谅。
可是作为一个青壮劳动力,只要肯干,怎么会吃不饱穿不暖?
国子监才开了几天就有人退学,影响太坏了。
大家有样学样,熬不到科举考完,国子监就没几个人了。
朝廷有没有人用,他不管。
如果大家都不读书,以后连官牙局都挑不出可用的人,就跟他有关了。
他问吴伯宗:“夫子可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吴伯宗:“微臣记得他好像叫欧阳伦,住在西城。那个名册上登记了住址的,待微臣翻来给殿下看看。”
朱柏拿到欧阳伦的住址,也不听课,也不挑人了,带着人就去西城了。
他一走,学生和夫子都松了一口气。
这个“小阎王”坐在这里,就算什么也不干,也让他们觉得压力很大。
朱柏在西城没找到人,心里想着这人能去哪里赚钱呢,又回到官牙局。
然后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哆哆嗦嗦立在官牙局大宗货品交易那边的院子里。
因为这边的商户经常要找劳力来搬运货物,所以常有些人来这里找短工活儿。
啧,脑子也不笨啊。还知道来这里找活儿干。
朱柏暗暗好笑,也不过去,悄悄站在一旁看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