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了一口气,虽然解决了一些问题,可是他依旧头很痛。
随军医师匆匆而来,给卞秉看过伤处,伤处依旧没好,可医师没有药。
『将军……这草药之法……似乎效果不是很好……』医师有些迟疑,也有些胆怯的说道,『听闻长安百医馆内有一金创神药,可去腐朽生肌肉……若是能有这种药,将军这伤就稳妥了……』
卞秉没有这种药。
他姓卞,不姓曹。
而且这种药在长安,也是管禁之物,不向外销售,市面上零星有一点,简直是天价一般。卞秉相信曹操或是夏侯惇这样的人或许有一些,而一般的曹氏将领都未必有,更不用说他一个姓卞的了。
于是,就只能是依旧用草药。
卞秉不想要找夏侯惇求药,因为这几乎就等于又欠夏侯惇人情,一条命般的人情。
卞秉讨厌欠人人情。
夜间,所有人都休息了,可是卞秉虽然躺着,却无法入睡。
疼痛就像是钩子,一点点的勾着卞秉的脑子,也将脑子里面沉淀的那些记忆勾了出来。那些他以为已经忘记,但是实际上只是一部分的记忆被掩藏起来而已。
现在,被钩子一点点的拉扯出来。
现在是新年了……
他小时候,就最喜欢新年。
那冬日里和煦的阳光,轻柔地抚摩着被白雪覆盖的大地,也会给他带来温暖。各处房檐下悬挂着的冰棱,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五彩的迷离光芒,是他最喜欢的零嘴,咯嘣脆。
在临近新年的时候,那些平日里面见不到踪迹的小贩,也会活跃起来,不知道都从哪里冒出来,挑着担子拖着长音,走街串巷的叫卖,拖长声调的吆喝声,宛如唱歌一般。
看家狗会懒洋洋的趴在家门口旁边,隔着前院盯着每一个从院门口走过的人,若是熟悉的家人归来,便是快速的摇动着尾巴迎上去,打着转,扒拉着衣摆,顺便还会冲着门外咆哮两声,威胁远处跟在家人身后的野狗……
而他也像是狗一样,会眼巴巴的盯着家人背回来的包袱,抽动着鼻子去闻那里面的香味。
那是当年他读书好,得了卞家堡里面的先生夸赞,然他爹就特意去找货郎拿粗粮换了一些白面,给他做一顿面糊糊汤吃。
他姐都没得吃,连远处多看了几眼,都被骂回屋子里去。
那是他吃过的,人生当中最好吃的一碗面糊糊……
他父母希望他能够多读书,能为卞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