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一再的试探着下限,触碰着红线,最后连『陈涉世家』也一度被删除……
为什么?
还不是害怕『宁有种乎』和『鸿鹄之志』么?
最好都去推崇周亚夫细柳只知道将军,不知有君王和国家,也最好都去悼念缅怀追思宽宏大量隐忍非常,不杀周亚夫的汉文帝,不要再去天天念叨什么吴陈了,多渗人啊,多让人害怕啊……
斐潜环视一周,『我们活在世间,所追求的究竟是什么?』
『就只是吃喝玩乐么?』
『那么我们和牲畜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我们追求的,是区别于山东的他们,是寻找更新的,更长远的道路,是改变这天地的力量,那么这道路,这力量又如何分出善与恶,对与错,好与坏?』
『后来,我想明白了。这道路和力量,不分善恶好坏,只有走在这条路上的人,使用这些力量的人,才有善恶好坏的区分。』
『一把刀,可以用来割草切菜,也可以用来杀人。一根木棒,可以用来劳作挑担,也同样可以用来杀人。一块石头,也是如此。天地之间的水土风火,都是可以用于活人,也可以用来杀人。』
『庄禾收获的好坏,是农夫的善和恶,战阵胜负的结果,是兵卒的好和坏。军将以武力,文吏以笔墨,都在体现着好坏,都在适应,影响和改变这一方天地。』
『世间这些水土风火皆无罪,唯人为万物之灵,赋予世间万物的用途,所以错之一字,只可用于人。正确的,犯错的,也就是所谓好坏,也就只有人。』
『农夫犯了错,就害死庄禾。兵卒犯了错,就输了战阵。为官者犯了错,就害死百姓,为将者犯了错,就害死兵卒。职责越大,统御越多,就越是要小心谨慎,不能犯错。』
『有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有错,却不想要去改。比死还要可怕的,就是在死了之后,留下的是千古骂名,拖累的是千千万万无辜之人。』
斐潜缓缓的说道,『我想到的这些,不敢说就是什么天地正道,世间之理,只算是稍有所获,我是这么想的,也是按照这样去做的。所以我也想把这些对于世界万物,对于善恶对错的认知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觉得有几分的道理,那么再由你们传播给其他的人,让更多的人也能明白这样的道理。』
『是生,是死,是善,是恶,都不是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你们自己。』
『人当与天争,与地争,亦与人争。』
斐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