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流民未必懂得看这些征西兵卒究竟怎样的甲坚兵利,但是随随便便就能调配运输来一车车的粮草和各类物资,就已经足够证明征西是有多么的富庶了。
反正这些流民就算是在冀州幽州,也多半都是是依附着各处堡寨豪强求活,如今换一个明显比起之前的那些士族豪右更加厉害的征西将军斐潜依附,对于这些习惯了劳苦困顿的流民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早些来的流民当中,一部分比较精壮一些的已经收编往内迁移,而留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后来的,以及不怎么适合继续长途跋涉的人员。
正因为如此,现在在上党太原左近设立的流民收纳之所,看起来还算秩序井然,没有什么骚乱。
张辽带着张绣,还有二十几名的亲卫,站在不远处一个山丘之上,凝神看着眼前一切,神色还算是满意。虽然天气着实有些冷,但是周遭亲卫却没有一个显出缩手缩脚的模样,在张辽身边站得笔直,就连身上的铁甲染上了风雪也不会多抖两下。
此时此刻,一名管着收容流民营地的军中司马正恭谨向张辽回禀:“启禀校尉,这些时日,新到了流民合计一千三百二十六人,夜间熬不住冻死了有四十七人,皆是老弱。每日每人给足两顿稠粥,还有些热汤供应。每个时辰都有兵马巡营,但凡有不法者,皆就地惩处!”
“约束得还算是不错!”张辽点了点头,说道,“好生看着,接下可能还有流民会来!虽说天寒地冻,时疫不易生发,但是该有的规矩一点都不能松懈!”
军司马拱手应下,然后退下不提。
张绣在张辽身侧,看见张辽神情多少有些落寞,不由得问道:“校尉,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张辽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微微呼出一口气,说道:“没什么,只是听闻雁门一带也遭遇了雪灾……如今已经是十户九空了……”
张绣听了,也不由得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要怎么说。
“没事,某也就是偶然想起罢了……”张辽倒也没有伤怀多久,说道,“至少我们这里还算是不错!对了,前些时日来的那个……嗯,许攸许子远,现在还在壶关么?”
“呵呵……”说起这个许攸,张绣也忍不住发笑,笑了几声之后说道,“校尉,某是真没见过这样的人!据说在驿馆之内,只见那些有带礼物来的,空手而来的一概不见!还有,真是眼都长了手,见不得什么好东西,听说前两日见到了贾使君的马车,竟是觉得好,然后也厚着脸皮生生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