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某……告辞了……”墨桀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矩子稍驻!”斐潜连忙离席上前挽留,这刚来没说几句话就要走是几个意思啊,“……矩子有所不知,吾亦读过墨家之书,多少也算是半个传人……”斐潜好不容易见到个活的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墨桀果然对于这个还算是感兴趣,便问道:“何人之书?”
“读过……胡非子残章……”斐潜说道。
虽然只是残章,但是也算是吧,读个传下来的属于被禁之列的古书,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就像是后世严打期间看金瓶梅,在那个点上被抓住了算倒霉,但是风头一过,也就那么一回事。至于荆襄黄氏的事情,斐潜也不清楚墨桀这一次来是要干什么,因此也不好说。
墨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息一声:“胡非子……也算吧……”脸上的表情传递出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什么是也算吧?
斐潜有些糊涂,这个胡非不是墨翟的弟子么,“也算”这个从何说起。
似乎是斐潜说出了读过墨家书籍的原因,让墨桀多少感觉亲切了一些,墨桀重新坐了下来,微微仰着头,目光幽幽的说道:“胡非子……曾侍奉先祖身侧……故而算是半个弟子……”
胡非只算半个?感情墨子最后没有真正收胡非做弟子啊?
这个倒是斐潜第一次听闻。
好吧。
“中郎既读胡非,可有何感?”墨桀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
斐潜忽然感觉到了墨桀在平淡之中流露出来的那一种悲哀。墨家曾几何时也是横行天下的组织,甚至可以左右一地诸侯的军事行动,称之为暗中的皇帝也不在话下,但是现在却没能剩下几个,就连谈一谈墨家的思想,墨家的书籍也成为了一种奢侈的事情。
乡野之间农夫不懂,士族子弟不屑于谈,墨桀这样一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路程,但是又有几个能坐下来交谈的呢?
难怪墨桀看到昕水河畔的那些工房就找上了门来,想必也是独孤不堪,这一路流浪带来的满肚子的思索也憋坏了墨桀,就算是渺然的希望也会去试一试。
“胡非子残章,阐墨家道义并不多,多半述于五勇之说……”斐潜看着墨桀期盼的目光迅速的黯淡下来,心中略有不忍,便继续说道,“然……墨家之义,潜亦有所闻……”
墨桀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说道:“中郎请讲。”
“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