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那一句不过是缓急之话,到时候怎么处罚还不由她来说了算,随便处置了两个丫鬟婆子便也过去了。
她是个小吏之女,自是最懂自保之道,二房的孟氏和三房的魏氏都不是省油的灯,与她们撕破脸皮没什么好处,自然也不会故意惹事刁难。
可是沈言舒这一招却是想把孟氏安排在大厨房的人都拔除,让孟氏元气大伤,即便再安插人手也需要时间和精力。
不得不说,沈言舒这一步棋走得实在是不错。
可是宋氏实在难以相信,沈言舒才十四岁就能有这样的心计,难不成是有人在教她?
“怎么,大伯母为难?”看得宋氏发呆,沈言舒开口问道。
宋氏回过神来,看见三双眼睛都在疑惑地看着自己,她急忙道:“怎么会呢!舒儿把那些乱嚼舌根的刁奴名单列出来,大伯母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反正这是沈言舒列的名单,若是把孟氏得罪了也怪不到她宋氏的头上去,都是她们二房自己的事情。
“舒姐儿还未吃晚饭,大伯待会儿让人去醉香楼叫些饭菜过来送到你的院子去可好?”沈健之对沈言舒说道。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沈健之心里对于沈言舒有说不出的愧疚,他和沈康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感情自然比较深厚,而沈言舒是沈康之的爱女,却没有想到她过的是这样的生活,让他如何对得起远在青州的弟弟!
前些日子他听说沈言舒落了水还被退了亲,还嘱咐着宋氏莫要太苛待她,即便做错了些事,那也是他弟弟的女儿,却不曾想被一帮刁奴给欺负成这样。
沈言舒给沈健之行了半礼:“那就多谢大伯父了!”
醉香楼是长安城里最大的酒楼,菜色皆是上品,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卧病在床的这些天,孟氏以养病为由吩咐大厨房给她的膳食都极其的清淡,好不容易可以改善伙食,还是醉香楼的饭菜,心情不免好了几分。
尽管如此,沈钧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他沉声对宋氏说道:“这内宅该好好清理清理了,免得把府中弄得乌烟瘴气!身为掌家主母,就应该有治家的本事,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就不是惩治刁奴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了!”
宋氏讪讪地应道:“是,儿媳省的了。”
沈钧又转头看沈言舒:“三丫头这事虽然委屈,但是这传闻之事你也逃不了干系,就罚你回去抄十遍女训。”
“孙女知道了。”沈言舒规规矩矩地应了下来,又接着说道,“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