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血光绽放的同时,太攀腰间的潋光剑,便是颤抖了起来,同为弑神兵之间的感应,一瞬之间,便将太攀的视野,拉到了风孝文的战场。
明明是在地幽位,但太攀的眼前,那无穷的血雾,却是在不经意间散开,露出了血雾当中,那一根刻满了无数的模糊的浮雕的雷火柱,以及雷火柱上,那驾驭着半截飞剑的,吕灵秀的残躯,以及那正朝着雷火柱落下的,血光当中,夹杂着锈迹的坚韧。
以及那持剑的风孝文,和那碎裂的空间——碎裂的空间之外,是一个脸色阴沉的老道人,伸出手掌,五指摊开,朝着那雷火柱下的风孝文,一掌盖下。
而风孝文所在的那空间,在这一掌之间,几近凝固,或者说,被无穷的拉长,在太攀的感觉当中,那血色的剑刃,明明已经在虚空当中,斩出了不知道多远的距离,但在他的目光当中,那血色的剑刃,却是凝滞于虚空当中,距离那雷火柱,不到半寸,任是风孝文,如何运转周身的真元,那半寸的距离,便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堑一般。
“可惜了,风孝文,你终究是被一个义字所累。”那老道人,踏碎空间而来,目光在吕灵秀一分为二的残尸上,只停留了不到一个瞬间,然后便是落到了风孝文手中,那血色的长剑上。
“这一剑,若是落到我身上,只怕整个天地,都要传唱你的名字。”
“以神境之身,逆伐合道。”
“千万年来,也仅有这么一次机会而已。”
“可惜,这机会,你自己放弃了。”那老道人的目光下,风孝文并不答话——这个时候,太攀才是陡然惊觉,那提着血色长剑的双手,早已干枯。
冰冷的皮肉之下,完全感受不到血液涌动的痕迹,更感受不到,真元运转的涌动——太攀的目光,稍稍往上,然后,莫名的悲哀,在这一瞬之间,涌上了太攀的心头。
风孝文,这位执掌万灵山在这帝国当中一切事务的主事人,早已是陨落了,提着那长剑,想要一剑将那雷火柱斩断的,只是一具尸身而已!
“你若是不管那些妖孽,一踏进这雷火阵中,便直闯这雷火柱处,你这一剑之力,或许还真够斩断这雷火柱。”
“只是,你一路而来,偏偏要带上那些妖孽们一起,给了这福地衍化的时间,而经历了这福地衍生的造化洗练,虽然未竟全功,但这雷火柱中的雷火,已然是有了天地的煌煌之威,如此之雷火,便是我这般的合道半仙,也需慎重以待。”
“又遑论区区一个元神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