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阴冷的气氛,随之消散,但笼罩在文武百官们心头的寒意,却是越发的酷烈,几乎是要将他们的给冻僵在这宣室殿中。
三十年来,在和皇帝一次又一次的博弈交锋之间,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们,第一次发现,在文武百官团结一心的情况下,事态的发展,竟也会超出他们的预估和掌控。
“晁卿,奏报何在?”御座之上,皇帝启身上的环佩,稍稍摇晃着,在这刹那间的胜负逆转之际,这位执掌帝国数百年的帝王,也是再一次的体会到了心潮起伏的澎湃感。
“在此!”晁错躬身,将手中的笏板高举,阳光从宣室殿的大门投射进来,穿透那象牙制成的,充满了斑驳痕迹的笏板。
阳光下,密密麻麻的字迹,出现在那笏板之上。
“念!”当那侍者接过晁错手中笏板的同时,皇帝启威严的声音,在这宣室殿中响起,带着层层叠叠的回音,恢弘,浩大,摄人心魄。
“昔高帝……”那侍者纵是百般不愿,但这个时候,也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念出声来,那在多年的诵读之间练出来的,圆润而又浩荡的声音,在这宣室殿中回荡着,动听到了极点。
只是此时,这朝堂上一干人等,除开皇帝启之外,没有任何一人会去注意那侍者的诵读声。
“笏板……这怎么可能!”这些文武百官们心中,此时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在不停的回荡着,御史大夫府外,那么多的修行者,他们的目光,几乎是没有离开晁错的身上片刻,但却没有任何人发现过,晁错在这笏板上刻下奏报这一件事,同样的,也没有任何人发现,有哪怕是任何一人,将奏报送到晁错的身上。
“他到底,什么时候做到的?”此时,这个问题,萦绕于所有文武百官们的心头。
当然,若是太攀再次的话,他或许能够想得到晁错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件事——在昨夜,晁错当着他的面将削藩策刻在竹简上的时候,这一块笏板,正好就垫在那竹简的下面,而那竹简上,是有着缝隙的。
这即是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晁错发现了已经不可能将竹简带进这朝堂之后,就有意识的,将篆刻竹简之际,将那笏板垫在这竹简下,然后通过竹简的缝隙,在篆刻竹简的同时,也是悄无声息的,在这笏板上,一点一点的留下了削藩策的内容。
这个过程,经过了数年,亦或是十数年,一直到太攀踏进御史大夫府邸的时候,晁错才是将笏板上的削藩策篆刻完成,然后,就是晁错看似决绝的最后一搏!
“今削之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