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法打碎的感觉。 赵腊月在进入虚境之前问道:“要去果成寺吗?” 那座石塔还在果成寺里,既然是告别之旅,应该去一趟才对。 “人不在了,看塔有什么意思?”井九打趣说道:“我又不是卓如岁,非得抱着那座塔才能睡着。” 赵腊月再次确认,南忘烧掉那具遗骸、他从三千院里醒来后,与以前有了些不同。 当然,这也可能是卓如岁对他的影响。 就像禅子说过的那样,这是此世的因果。 南河州外的浊水被血色的剑光照亮。 井九与赵腊月停在一块礁石上,望向远处岸边赈济流民的草棚,看到一名中年僧人,正在忙碌地救治着伤员,根本没有时间说话——那名僧人是当年他们在南河州遇到的那对师徒里的弟子。 为了这对师徒,赵腊月杀了修行者,成为了清天司追缉的凶徒,继而才会引发后面的那些事。小荷、不老林、邹丰臣、王小明……那些故事当时是那般的惊心动魄、印象深刻,现在则早已被风吹散,偶尔想起,顿生隔世之感。 井九说道:“既然各有各的道,当年我就不该拘着你。” 赵腊月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确认我的道没有问题?” 井九说道:“那年我们说过,为何通天境修行者会被称为大物?因为生死之间有大物。” 赵腊月若有所思。 “通天境修行者再往前一步便是飞升,若踏不出这一步与凡人亦无区别,便是被困在生死之间。” 井九继续说道:“你选择向死而生,虽然危险,但会比别人快很多。” 赵腊月说道:“等我像彭郎那样进入通天境再说。” 井九说道:“并非难事。” 赵腊月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要走了吗?” 井九说道:“不急。” 赵腊月收回视线,望向浊水里无数道向东而去的浪头,说道:“你不要等我。” 井九的意思很清楚,要把她送入通天境才会离开。 她不想承受这些,与压力的沉重无关,只是不想牵扯住他。 井九没有接话,带着她去了云集镇,在那间酒楼里要了一个火锅。 红汤白汤先后沸腾,各色肉菜依序下锅,香气随着雾气扑面而至,溢窗而出,与镇子里的云雾混在一起。 包厢的门紧闭着,酒楼的门则是大开着,不知道是第几代的酒楼东家带着全家老小以及掌柜伙计,跪在一楼。 云集镇上的居民与百姓各自跪在街畔。 天空里的无数道剑光,已经昭显了酒楼里那对男女的身份。 可能是不喜欢在这种被注视的环境下用餐,赵腊月的食欲有些不好,只吃了三盘羊肉便放了筷子。 血色的剑光照亮从青山里流出来的云雾,逆流而上迅速消失在群峰之间,根本没有理那些前来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