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用人力与天地之威对抗,崖壁间到处都可以看到他们吐出来的血迹。 奚一云与十余位师长站在风势最大、局面也最是危险的地方,脸色苍白至极,气息不停消耗,眼看着便要撑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茅斋深处那间简朴的居所四周,风忽然小了很多,那些令人厌烦地呜咽声也小了很多。 布秋霄睁开眼睛,向窗外看了一眼,闻到了风里残留的味道,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长身而起,飘然出斋,啪的一声轻响,脚尖轻点湖面残荷,御风而去,很快便来到风廊尽头的石钟山前。 一茅斋的年轻书生们惊喜喊道:“斋主!” 在最前方那十余位老书生则是神情骤变,眼里流露出痛惜的神情。 奚一云看着天空里那道熟悉的身影,难过至极,在心里喃喃喊了声先生…… 数十日前,布秋霄便进入了空明状态,神游天地间,感悟自然义,等待着最后成圣。 在这种时刻,他无法感知到身外的任何动静,那为何会提前醒来? 因为他游于天地间的神识,感受到了这场天地剧变。 神游天地间,一朝归来……这便是错过,想要再次迎来成圣之时,不知道又要经过多少年苦修,甚至有可能……再无机缘! 布秋霄没有理会弟子们的呼喊,伸出右手对准了崖壁。 他平日里写书用的都是右手。 执笔时,食指在最高处。 今日,他的食指被那根红色羽毛割出了一道极小的伤口,早已凝结。 这时候,那道伤口再次破开,溢出一滴血珠。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血珠飞了出来,连成一道血线,落在崖壁上。 那些血就像是墨一般,时而泼洒,时而仔细地落在那些缝隙之上,想要封住,不让罡风再往冥界里灌涌。 但即便他是布秋霄,又如何能与天地之威相抗? 眼看着那些血水被罡风吹拂渐散,看着布秋霄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奚一云更加痛苦,心里生出一个疑问。 人间遇此大劫,先生您选择了归来,不惜放弃成圣,却依然无法改变什么,这……值得吗? 布秋霄自己更清楚当前的局面。 他选择提前醒来,便无法成圣。 无法成圣,便无法挽狂澜于既倒。 可狂澜在前,他又如何能不醒来? 这真是一个并不有趣的题目。 他不停地用血水在石钟山的崖壁上写着并没有真实意义的字,想着这些事情,唇角微翘,露出一抹有些苦涩的笑容。 就在下一刻,发生了一件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崖壁上的那些血迹忽然散发出了明亮的光芒,变得更加鲜红! 自世间各处涌来的风再如何大,再如何凌厉,也无法再把那些血迹冲淡一分! 越来越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