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元骑鲸以及别的所有修行者看自己时的感受。 这种感受确实不怎么舒服。 他能安慰自己的就是,修道确实在于天赋,但不止于此,是个相对比较公平的游戏。 就算天赋再高,也需要积累、感悟,像雪姬这种层阶的生命,近乎与天地同寿,需要积累的时间也必然要长很多。 想着这些事情,石壁已经逐渐虚化出了一个大洞,露出了里面那间囚室。 囚室里没有床,只是随意堆着些干芦苇。 一位美妇人躺在芦苇上,裙上满是鲜血,双腿已断,脸色苍白,美丽的眉眼却依然温婉,看不到任何怨毒的神情。 瑟瑟跪在那位妇人身边,用手帕蘸了些石壁上的水,轻轻地涂着妇人有些干枯的嘴角。 阿大颈间的清心铃忽然轻轻地响了一声。 瑟瑟听到铃声,转身望去,看到了戴着笠帽的井九与一只白猫,不由怔住了。 那位美妇人看着瑟瑟的神情,微微一笑,对囚室外那个戴笠帽的男子问道:“你就是霑哥儿?” “不是!不是!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瑟瑟跳了起来,连连摆手,走到囚室前,对井九不停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更不要把笠帽摘下来。 井九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对那位美妇说道:“我是井九。” 瑟瑟不由捂住了额,发出一声郁闷的叫声。 那位美妇神情微异,然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说道:“今日天阴,井九公子为何还戴着笠帽?” 她躺在干芦苇堆上,双腿已断,裙上都是血,看着极其凄惨,但声音却还是那样的温和,令人觉得舒服,就像正躺在美人榻上,对着远道而来的客人温柔地说着话,令人如沐春风。 井九知道这位受伤极重的美妇便是悬铃宗的陈宗主。 他明白了为何当年瑟瑟说千万不能让她的母亲看到自己,自然不会把笠帽取下来,甚至没有接话。 瑟瑟见他识趣,放下心来,同时也放下手来,看着他问道:“你来做什么?救我吗?” 井九嗯了一声。 瑟瑟有些感动,指着挂着囚室外的那几十串风铃说道:“这座阵没法破。” 那些风铃从崖下垂落至下,自然生成一道屏障,随天地间的气流而改变阵型,确实极难解破。 井九又嗯了一声。 瑟瑟说道:“赶紧走吧,如果让老太君发现了,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乱子来。” 井九这次没有嗯,说道:“我答应过你帮你杀人。” 瑟瑟静静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容颜很是动人,只是略有些凄楚。 小时候的胡闹,原来对方一直都记得,只是现在我已经不小了。 “当年听腊月姐姐说你特别擅长杀人,所以才会想着请你帮忙暗中杀几个人。” 她看着井九微笑说道:“现在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