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远远传来的污言秽语声,过冬再次挑眉,说道:“这么吵,我怎么睡?” 井九知道她的性情。 当年杀过几万人后,她对杀人这种事情再没有什么心理障碍,非常随便。 赵腊月曾经说过自己很凶,其实她才是真的凶。 他解下铁剑,在道旁砍下几根树枝,看似随意扔在地上。 那几根树枝依次落在山路上,距离似乎有某种规律。 这是一个很简易的障眼阵法。 晨雾从山里涌来,遮住前路。 孙家家丁被困在了雾里,无论如何走都走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马车消失在眼前。 污言秽语与辱骂声忽然停止,人们觉得有些惊恐。 “看你们这胆子,不就是雾吗!先回去,天亮后再去村子里搜,挨家挨户!” 一名管事破口大骂道:“这些胆大包天的泥腿子,不杀几个是真不知道规矩了!” …… …… 听着雾里传来的这句话,井九没有回头。 但他知道过冬在看着自己。 …… …… 那名管事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 那些家丁在近处看得很清楚,管事挥舞着双手,惨声呼叫着,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扑打着什么。 紧接着,管事脸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仿佛无形的力量吸噬,直至剩下一层薄薄的皮。 只是瞬间,管事便没了呼吸,重重地摔到地上,变成了一具干尸。 “鬼啊!” “是僵尸!” 看着这幕画面,再想着雾里断掉的前路,那几名家丁被吓的脸色苍白,连声尖叫着逃了回去。 …… …… 既然是鬼,还是吸血鬼,那么偷走马车的就不是人。 孙家老爷就算不被吓走,也不会去为难那些无辜的村民。 离开村庄不远便是原野,井九放下缰绳,回到车厢里,让马自己行走。 过冬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用的是什么妖法?” 井九说道:“一个戏法。” 车轮碾压着坚硬的泥土与更坚硬的石头,有些颠簸,这让他再次想起顾家的那辆马车。 过冬全身在茧里,有天然的缓冲与包裹,自然不在意这些,渐渐睡去。 此后大部分时间,她都在沉睡,就像当初白早在雪原一样。 不同的是,她偶尔会自己醒来,与井九说两句话,问问到了何处。 数日后,马车到了某座城外。 这座城并非他们要去的大原。 井九看着城里颇为繁华,赶着车进了城,路上顺了一顶笠帽,走了一段时间,终于看到了那间医馆。 马车停在医馆外,他戴着笠帽走下车,抬头看了眼医馆匾额,走了进去。 找医馆自然不是为了给过冬治病,能治好过冬病的大夫还没有出生。 井九与伙计说了句话,便被迎进了医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