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觉得自己似乎也忘了什么事情。 没过多长时间,赵腊月便回来了,换了身新衫,乌黑的短发还在滴水。 她居住的洞府自然条件要比普通弟子好很多,位置在崖壁最上方,却有昔来峰仙师们引来的一道热泉。 井九看了眼她的头发。 赵腊月说道:“剑元是用来杀人的,怎能用在这些事情上。” 井九正准备说什么,忽然转头望向东方的天空。 天空里响起数声极其尖锐的啸鸣声。 云层被撕开,带出数道笔直的云线,看着就像是箭一般。 轰的一声巨响,云层中间部分涌动不安,片刻后,一道剑光破云而出,来到了洗剑溪上空。 那道剑光凝纯而明亮,层级极高,散发着极森然的剑意,驭剑者应该是位境界深厚的强者。但不知何故,这道飞剑非常不稳定,歪歪斜斜,就像是喝醉酒的村夫,又像是被吓的慌不择路的野鹤。 剑光在洗剑溪畔的崖壁间穿行着,时而在上,时而在下。 剑上传来一道无比凄厉的声音,向着四周散开。 “就算没有一,那二呢!” “没有一,二呢?” 驭剑者的喊声在峡谷间回荡。 恐怖的剑意不时落下,溪水骤乱,崖壁上生出一道道清晰的痕迹,碎石簌簌落下。 远方诸峰里隐有剑光升起,应该是亲传弟子正在赶来。 溪畔的洗剑弟子在师长们的召集下,避入洗剑阁。 听着天空里凄厉的喊声,看着崖壁间被剑意扫过,凄惨断掉的参天大树与石头,弟子们脸色苍白,很是恐慌。 这是怎么回事?那人是谁?为什么如此疯狂,如此可怕? …… …… 赵腊月走到崖边,看着天空里那道疯狂的剑光,眼眸里流露出警惕与敌意。 井九静静看着她,想知道这两种情绪的来源究竟是什么? 来自诸峰的剑光,距离洗剑溪还有十余里便停了下来,应该是接到了谕令。 那道疯狂的剑光太快,驭剑者太强,诸峰里的普通亲传弟子根本不是对手,只能是徒增伤亡,所以那百余道剑光只是守在外围,结成了数座剑阵,以此自保,同时也是防备那个驭剑的疯子跑掉。 诸剑弟子的剑阵结成后,天地骤然变色。 云层向着四野散去,一道形制方正的铁剑,从天穹里落下。 方形铁剑遇风飘摇而长,变成十余丈大的穹盖,直接压住那道疯狂的飞剑,把它镇压到了数里外的一片山地间。 轰隆巨响,如同真实的雷霆,在那道铁剑穹盖下方不停响起。 那片山地上的石砾被震的离地跃起,骨碌碌滚动着,仿佛成了活物。 恐怖的震动从远方来到洗剑溪,溪水如沸,撞崖而碎,不知多少游鱼被活生生震死。 半个时辰后战斗终于停止,铁剑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