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来丰州这么久了,这破地方也没啥去处,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我就在和陆为民那小子说,地委行署那帮人都是尸位素餐,人家都说新地方新领导要有新气象,可看看这丰州,哪有啥新气象?我看再等十年也就这样。”脸上露出轻蔑的表情,张海鹏一边摇头,一边道:“有机会我们还是调回黎阳算了,哎,还是昌州好啊,真怀念在昌州的读书时光,一到周末就可以看电影,听音乐,逛纯阳观,御马庄,……”
张海鹏的话也勾起了江冰绫对往日的怀念,可是一瞬间她就回到了现实,“小声点儿,海鹏,别在人前人后乱说话。”
“怕啥?我说的有错么?”张海鹏不以为然的道:“你担心啥,隔壁那个小子?他是在政研室里,谁知道这小子是抱上了哪个当官的粗腿才调到地委政研室,哼,要不就是哪个当官的小舅子!”
江冰绫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海鹏,别乱说,也许人家就是大学毕业之后表现优异被选拔上来的,这次丰州成立地区本来也从各个县里边选调上来不少。”
“哼,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这一次选调上来的大多数都是工作三年以上的有工作经验的,有几个大学毕业一年就调到地区来的?你们单位有么?你要不找关系能到丰州来?”听得妻子言语里有些维护才见过一面的陆为民,张海鹏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你瞧瞧他,一个人就能分到一间房子住,咱们俩那也是有结婚证才分到这么一间,他凭啥?我就不信这里边没点儿猫腻!”
“小声点!”见张海鹏声音陡然拔高,江冰绫赶紧推了推对方,“你干啥,扯那么高嗓子干啥?”
“哟呵,说两句话还不行了?就许他们作,我们小老百姓连说说都不行?”张海鹏越发提高声音,斜睨了一眼自己妻子,“干啥用这种眼光看我?我说的有错么?”
江冰绫有些恼了,对方越来越犯浑,她真不知道昔日大学里那个悠然从容的白马王子到哪儿去了,自己一个省财贸校的中专生找了这样一个既体贴又懂情趣的大学生男朋友,而且相貌堂堂,闺中密友们都艳羡不已,谁知道这才几年,海鹏就变成了这样。
你要说他不通世事吧,啥都知道,可就是转不过那个弯儿,嘴巴也变得碎糟起来,从某种角度来说,男人不会说话比起“太会说话”真的要更让人满意。
见妻子鸦眉倒竖,脸颊也有些泛红,张海鹏知道对方是真怒了,一时间又下不了台,只得冷哼一声,走出去端起碗筷往桌上搁,“吃饭!”
见海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