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国人的祖宗,却数典忘祖,妄言礁国国灭,真以为天道无眼,没有报应吗!?”
其人嘶声怒骂,形如恶鬼,状极凄厉。
为间者,首要忠诚。这中年文士对礁国的忠诚毋庸置疑,此刻骂得痛快,一是求死,二是要污焦家之名。
在场的人有墨家墨惊羽,有武功侯薛明义,是封不了口的。
威宁候焦武却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缓声说道:“当今大争之世,天下相竞。君择臣,臣亦择君。”
他的声音并不高,但在场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你说焦家世受礁国君恩,难道不记得我祖父、高祖父,是为谁而死?”
“我父亲为礁国之将,又何曾失职!他当年掌礁国之兵,与明皇帝大战,一度兵犯雍土!是谁忌惮功臣,军粮三日不至?是谁临阵怯战,使大军一溃千里。是谁不肯支援,致我父坐困孤城?”
“这些,我都不必说了,我已忘了,但史笔如铁,你们能忘吗?那些无辜死去的忠勇亡魂,能忘吗?”
“我焦家只记得,是谁不计前嫌,许以高官,予以厚禄,诚以亲晤,信以三军。是谁在我父孤城被围三月后,孤身入城,剖心说降。”
“我父死时是雍臣,我死之时,亦当如之!”
“你既然不说你是谁,本侯也不想知道了。只有一言与你,石家不配享国。今日敢来挑拨,黄泉路上,你且等石亨!”
这便是灭国之誓了,从此与礁国势不两立,在他之后的政治生涯里,必然要不遗余力地推动灭礁大计,以全今日之言。
焦武说到这里,拂袖转身,重新坐回主位。
他环视一周,双手轻抬:“歌再起,舞再跳,寿宴继续。至于武功侯……你请自便!”
至此,威宁候焦武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
武功侯在他的寿宴上来这么一遭。
他是真的恼极,怒极,恨极。
他不惜要推动灭礁之战,来证明他与礁国没有任何勾连,只是礁国单方面的阴谋意愿。
至于武功侯回去要怎么说,韩煦要怎么做,如他所说,“请自便!”
就像他说“当今大争之世,天下相竞。君择臣,臣亦择君。”,说的是他父亲和礁国石姓皇室,又何尝不是他与韩煦呢?
韩煦若信,他便为其所用。韩煦若不信,他便另投他门。
“此奸佞之贼,攀诬忠良,实令本侯激愤,令观者寒心!”
薛明义伸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