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叹道:“若是信使还能沿葫芦河、泾河顺流而下,但是骑兵……特别是六盘山脉中,很多地方都是要牵马慢行的。”
“再难走也该差不多到了吧?”苏勖斜着眼睛瞥了瞥脸色发青的夷男。
李善笑吟吟的说:“灵州战报是昨日黄昏时分送入长安的,信使是从萧关启程,沿水路南下,不过在泾州遭遇小股游骑,纠缠了整整一日。”
“所以,都布可汗如今兵压长安城,而这时候说不定李药师已率数千骑兵出泾州,从背后杀将出来了。”马周作势掐指一算,“应该明日能抵达京兆了……说不定还会从宁州、原州抽调兵力。”
苏勖瞄着看似镇定,实则如芒在背的夷男,心想魏嗣王实在是能洞察人心。
对于李善今天的谋划,马周与苏勖并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不需要付出什么过多的代价,说白了,战事的重心现在已经不在这儿了。
但马周与苏勖都建议第三份奏折……也就是那份唯一的假奏折,内容是李药师已然抵达百泉县,即将南下入京兆来援。
但李善却否定了,否定的理由一是时间上不太匹配,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第二点,想要让对方上当,就不能让对方看到你所有的目标,或者要将自己的目标隐藏在迷雾中。
这种思路往往针对的是那个“聪明人”,而夷男毫无疑问符合这个条件。
如果李善将灵州战报,李靖南下即将抵达京兆的消息一股脑的丢出去……夷男肯定是心生狐疑,顶多是半信半疑。
而现在李善只拿出了一份灵州大捷的战报,并且让苏勖、马周适时的为其剖析讲解局势……夷男反而会信的多,怀疑的少。
在夷男的脑海中,一切都是符合逻辑的,斥候的查探,都布可汗率大军穿插到京兆北侧,都证明了第二份奏报的真实性……延州道行军总管李靖真的没有率骑兵南下,除非是想造反,否则只可能是去了灵州。
如果唐军真的在灵州大破突厥,那么走原州是唯一的一条路……而这时候,说不定那位李药师已经在自己身后举起了屠刀。
夷男有不寒而栗的感受,他不再犹豫,也不敢犹豫,盯着李善,压低声音问道:“你要做甚?”
李善的笑容依旧温和,“现在夷男应该相信,孤可都是一片好意啊。”
“你要作甚?”
听夷男不耐烦的重复发问,马周轻轻咳嗽了声,提醒李善不要太过分……人家都这么主动了!
你要做甚……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