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对如今清河崔氏的头面人物举起屠刀的,但李善现在成了对方的目标。
若有不测,女儿肚子里的这个,很可能要承担血脉传承的责任……后世对这个不太重视,但这个时代的人,特别是世家子弟,最重不过传承。
所以,崔信希望是个外孙,而不是个外孙女。
李善轻笑几声,陪着张氏、崔十一娘又聊了会儿,才走出屋子,在内外院的拱门处看到在来回踱步的崔信。
“都在等着呢,你还有空陪着十一娘用饭,饭后还与她们闲聊?”
“岳父大人。”李善脸上笑意不褪,“当知,每逢大事有静气。”
“每逢大事需静气?”崔信一怔,“又是残句?”
“可有全文?”
“呃,只是去岁百泉县驻军时随口而言。”李善咽了口唾沫,实在是记不得这句的来历了……这其实是一副对联,来自于一千多年后的清末翁同龢。
不过也无所谓,现在李善也学精了,但凡出口的典故,涉及人名事件的他都会先查查,但其他的就不查了。
如果已经现世那自然不打紧,如果还没有现世……更棒了!
前院侧厅内,外间是朱八、赵大在把守,朱玮正在门口等候,其他人都已经进去了。
李善与崔信缓步入内,前者当仁不让的坐在上首位,自苏定方以下,均行礼口称阿郎。
李善的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除了朱玮和崔信之外,苏定方、王君昊、曲四郎、周二郎、范十一、范图、刘黑儿,就连只能勉强下床的齐老三居然也在。
发现李善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齐老三推开周二郎扶着自己的手,“愿为阿郎效死。”
李善沉默片刻后指着范十一,“去搬个胡凳来。”
等范十一将齐老三摁在椅子上,李善才叹道:“当年顾集镇死战,去岁袭萧关,多有亲卫阵亡……”
“阿郎此言差矣。”齐老三喘着粗气高声道:“我等皆草芥之民,若非阿郎,早已归于九泉,便是某,若非阿郎仁义,早已被砍下头颅!”
“难道阿郎以为,愿为效死,只是说说而已吗?!”
苏定方点头道:“说得对。”
“若非阿郎,某应还在云州放牧,受人欺辱,家无余粮。”曲四郎扬声道:“数年间建功立业,扬名立万,爵封县公,皆拜阿郎所赐。”
周二郎笑着说:“某自然是跑不了的,否则都要被妹子一箭射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