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顶尖大学,就连海城的那个都考不上。
她每天顶着对黑眼圈,睡不够,食不知味的样子,让陶光明如坐针毡。
他好像又回到了陶然参加运动会长跑比赛那天。
他揪着心看陶然一个人在冰冷的雨里挣扎却无能为力。
其实他跟陶然建议过,高二转回京城去。
毕竟在京城上同样大学和专业高考录取分数会比在湘省的要低得多。
可是陶然拒绝了。她说这样跟当逃兵有什么区别?
陶光明吃过晚饭就背着手在小区里踱步。
他不敢待在家里,看着陶然痛苦,也怕季如诗瞧见他焦虑,就会更焦虑,就只能借口出来散步消食,躲开了。
李文军在楼上看见他在下面驴拉磨一样绕圈,走到阳台上冲他吹了个口哨。
陶光明停下,抬头没好气地问:“干嘛?”
李文军笑:“啊,我最喜欢看你气鼓鼓的样子了。”
陶光明气得摘了旁边果树上的只有拳头大的青橘子,就要朝李文军扔过来,想想又放下了:“哼!!”
李文军:“上来坐坐,我泡十年陈普给你喝。”
陶光明低着头进去,上楼坐下了。
李文军默默给他倒了一杯茶:“说说吧,你是又遇见什么难事了吗?”
陶光明:“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孩子的事么?”
其实他挺羡慕李文军的。
李文军好像从来不为两孩子苦恼,而且还有功夫腾出手来帮李文勇解决熊孩子的问题。
李文军:“我真不知道你总有什么好愁的。陶然这么有内驱力,要是换成别人,作为父母不知道该多高兴。”
陶光明:“问题就是她有内驱力,天资却不够。这更让人痛苦。”
就算是李慎行那种,只是要等他醒来长大,就能自己搞定自己。
陶然不同。
她醒来也没有用。
因为不管她怎么挣扎,该躺哪儿还躺在哪儿。
就像那天在雨中挣扎着跑完马拉松。
拼尽全力,结果还是跑了最后一名。
连裁判都不见了。
除了精神可嘉,跟一开始就放弃没有区别。
李文军:“唉,你说说你,陶然不就是想考京城大学吗?选个录取分数最低的专业,应该能上。实在不行,复读一年,找最好的补课老师,肯定能上。进去后再想办法调配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