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抽了把椅子,淡定地在唐先生面前坐下了。他太了解唐先生了。这家伙,脾气跟陶光明有点像,而且比陶光明更奇怪。不但脾气乖张,软硬不吃,还说变脸就变脸。对他唯唯诺诺的还会被他嫌弃。
“有什么可以帮到您。”李文军用粤语问。
唐先生的普通话他领教过,比“我是渣渣辉”那个还要恐怖得多,幸好他学习能力强,几个月就学会了粤语,然后从此才能跟唐先生无障碍交流。
这也是唐先生不喜欢大多数内地生意人的原因,要配翻译,还被人嘲笑普通话。按他自己的话就是:我都没有嘲笑别人的粤语有多差,真是的!
唐先生听了李文军的标准粤语,也跟车里的人反应一样,惊讶地把李文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
“哎呀,你个大陆后生仔乡巴佬,还会说粤语,真是难得。”
李文军直接忽视了乡巴佬这个蔑称,反正唐先生跟人说话就是这样的,有一句不骂人,他就不舒服。后来跟李文军打交道多了,才改了一些。
现在唐先生更年轻气盛,匪气更浓,又从心里看不起李文军,自然说话也更难听。
李文军说:“你们要干什么都好,先把车挪开,不然什么都免谈。”
唐先生一听笑了。
那女的冲李文军悄悄摆手。
不用这个女人提醒,李文军都知道这是唐发脾气的前兆,却不打算躲开。
唐先生从桌上抽了一把剪刀,抵在李文军的脖子上:“你个小白脸,敢跟威胁我,你是活腻了吧。”
那女的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就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那锐利的尖端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冰得李文军脖子上寒毛都竖起来了。
李文军不躲也不退,只面色平静地说:“这里不是港城。我劝你不要乱动手。这里的劳改场可比赤柱监狱条件差多了,也没有人给你送烟。”
唐先生脸上的神色变换了数次,有惊讶也有惊恐更多的是迟疑。
他忽然放下了剪刀,扔在桌上又坐了回去,笑着说:“开个玩笑,年轻人胆子还挺大的。”
李文军抬了抬下巴:“先挪车。”
唐先生眯眼:“你最好给我个好的理由。”
李文军笑:“要什么理由,堵路了,这个理由还不够吗?你不是号称自己是好市民吗?”
唐先生眯眼看着他:“少唬我,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李文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