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啃完那块肉,屁股也扭酸了,终于肯停下来的时候,发现氛围有点诡异,不少视线都射向他身后,艰难转头,陈二狗瞧见一张通红粉嫩的脸庞,羞愤中交织着错愕,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有人会在公交车上如此明目张胆地如此下流,这已经不简单是咸猪手那么低级,而是赤裸裸的猥亵啊,她使劲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孔,苍白到略微病态,轮廓普通,五官拼凑到一起后也只能说干净,和他一身装束不太吻合,她欲言又止,泫然欲泣,当得楚楚可怜四个字。
“阿花,我们哪一站下车?”陈二狗一脸正气,丝毫没有应该在万众唾弃中认错的觉悟,反而环视一周,中气十足地瞪大眼睛吼道:“没看过大老爷们跟媳妇亲密?”
说话间,陈二狗转过身,似乎迫于这个流氓突然爆发出来的凶悍气势,下意识后退了一下,加上陈二狗刻意后仰与她保持距离,使得这个女孩身边破天荒空出一圈,虽然很多人都在可惜一朵鲜花插在陈二狗这坨牛粪上,但起码不再抱着情色眼光看待和遐想两人方才的表演,几个原本想对她变相揩油的雄性牲口也都悄悄把手缩回去。
饶是如此,女孩在汽车到站的时候还是飞快下车,陈二狗确定这肯定不是她要下的站,他还不忘对着她的背影喊道:“阿花,到了爸妈那里跟他们说我买点烟酒再过去。”陈二狗那个老乡目瞪口呆,他在张家寨没少吃过陈二狗的算计陷害,看到这个犊子一进城就敢干出这种他呆了好几年都不敢想的事情,既有嫉妒也有崇拜,心道不愧是张家寨出来的犊子,就是比别的村子多一条腿。
陈二狗摸了摸屁股,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个充满邪恶的弧度,暗自陶醉道:“舒服。”
中途换车,挤车,然后再换车,等到终于坐上最后一辆车,老乡告诉他再过大半个钟头就到目的地,擦了把汗的陈二狗没有说话,前面那个香艳插曲并没有让他产生过多的兴奋,等到他终于能在后排一个位置坐下,想要好好看一看这座共和国骄子夜景的时候,陈二狗下意识把那张写有一个号码的纸条拿出来,折成一架纸飞机,放在手心,他望向窗外,抬头望向人生中第一次看到实景的摩天大楼,喃喃道:“我需要这样仰视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