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月光落于刀锋,反射在徐径亭脸上,化作一缕森寒刀光。
屋顶。
徐云雄不忍地别过头,准备转身离去。
两次了。
宋临当着他的面,杀了他六弟徐云峰,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现在又要杀徐径亭……
他的心便是再硬,也不想再看了。
“大伯。”
徐径亭忽然叫住了徐云雄,眼睛却死死盯着宋临。
语气呢喃:“我是孽种,他说我是孽种……大伯,你告诉他们,我是不是孽种?我不是孽种,我不是……爹,你说啊!”
“你——说啊!”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石破天惊!
所有人顿时愣在原地,惊诧看着场中。
原本要走的徐云雄,也突然停住脚步。僵硬转头看着徐径亭,目光之中竟也透着不可置信之色。
爹?
他刚才叫我……爹?
“哈哈哈哈,爹,伱是我爹啊。你自己都不知道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徐径亭肆意大笑,眼中的怨恨仿若要化作毒水溢出。
穷途末路,心若疯狂。
当邪功被破,心中的情绪被无限放大,徐径亭已彻底沦为欲望的奴隶。
那从小到大埋藏在心底的怨恨,终于再也无法隐藏。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徐云雄一步上前,断裂的小指鲜血洒落屋檐。
“徐云雄,我的好大伯。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徐云峰的儿子?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是萧君儿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与某个野男人生的儿子?”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儿子的父亲是谁?”
“哈哈哈哈错了,你错了。你才是那个野男人,我不是野种,我不是——啊!”徐径亭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徐云雄彻底呆立当场。
徐径亭……是他的儿子。
他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
“对,我不是孽种!我不是!我不是!”
一声声怒吼蕴含无尽的怨毒与愤恨,在夜空中不停回荡。
徐径亭看着宋临,看着徐云雄,看着澹台玄音,看着在场所有人,目光中的恨意如江水翻涌。
他要证明自己,也是有爹的孩子。所以,曾经的他,想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所以。
他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