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婷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君兰舟神色匆匆,明摆着是有大事,她惦记着,躺在暖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外头上夜的红豆端着绢灯进屋来,见阮筠婷还没睡,担忧的问:“郡主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阮筠婷坐起身,接过红豆递来的棉比甲披上,道:“你让人去外头看看,公子回来了没有,若回来了,请他过来,若没有,也来回个话。”
“是,奴婢这就去。”
红豆将绢灯放在桌上,快步出去了。
不多时红豆就回来了,在庑廊排掉身上的雪,道:“郡主,奴婢见了安国。他说才刚回了君大人一些事,大人就牵着燕影出去了,看样子是去了裕王府。”
“是么”阮筠婷靠着水绿色素缎柔软的大迎枕,揉了揉眉心。
红豆犹豫着道:“要不要把安国叫来,问问他跟公子说了什么?”
“不必了,公子回来自然会告诉我。”阮筠婷叹息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亥时了。郡主还是先歇着,公子说过,您一定要多休息,否则对身子无益。”
阮筠婷笑着点头,道:“你快歇着吧,我也睡了。”
“奴婢先服侍您睡下。”红豆撤掉迎枕,扶着阮筠婷躺好,为她盖好了丝被。
阮筠婷安静的闭上眼,等了片刻,红豆以为她睡了,才端着绢灯轻手轻脚的离开。
阮筠婷这才张开眼望着头顶的承尘发呆。
同一时间,裕王府书房内漆黑一片,只有月色合着雪光从糊着明纸的格扇透射进来。将韩肃和君兰舟二人勾勒出明明暗暗的线条。
君兰舟沉声道:“我还是保留意见,那摄政王没什么好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要多留心才是。九王爷难道真的不想执掌大权?他说不定是将你推上风口浪尖,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你不要直挺挺的撞上去。”
韩肃与君兰舟的观念截然相反,笑道:“你太小心了。九皇伯的性情我了解,再说我一直追求的东西摆在眼前,已是唾手可得。为何要拱手让人?”站起身,负手而立:“十万大军就在城外,难道那四个首辅大臣不怕?九王爷不怕?”
君兰舟抚着额头,“你可入宫见过皇帝了?”
“见过。”韩肃缓缓踱步,道:“皇帝对外称病,其实婉妃给他下的那一剂猛药已经伤及他腹脏。婉妃服了同样的毒,当场毙命。皇帝因为救治及时,可现在已经昏迷,少有清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