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丫鬟送走了大夫,又撤掉琉璃炕屏,低声道:“婷儿。你觉得如何?要不还是去请君公子来吧。”虽然君兰舟姓韩命熙的事已昭然天下,家里人还是习惯按着原来的称呼。
阮筠婷摇头。道:“不用,我这会儿缓过来一些了,待会儿吃过饭我就回去。”
听到说话底气足了一些,气喘不严重了,脸色不那么难看,也不再水洗一般的出汗。罗诗敏放下心来。
阮筠婷又道:“别让他们熬药了。我最近药吃的太多,怕有什么冲撞。而且药味一出来,又要惊动一群人,我怕闹腾,咱们就在这里说会儿话。等着一会儿用饭吧。”
“也好。”罗诗敏侧身坐在她身边,道:“咱们已有好久没有如此好好说话了。”
“是啊。自从去了养心小筑,发生太多事,琐事缠身,也没有心思到处的玩,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因此就与我生分的。”
“那是自然。”
罗诗敏与阮筠婷说了一会儿的体己话,所言的无非是一些府里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与阮筠婷如今要面对的大危机相比,简直不值得忧心,可罗诗敏还是为了一些阮筠婷觉得不值得往心里去的事情担忧。
阮筠婷恍然觉得,从前的自己就如罗诗敏这样。只不过在经历过生生死死,在面临更大的危机的时候,那些事情就没必要上心了。不是她做了郡主就眼高于顶,而是有些事情根本不用担忧,有些人也根本不用在乎。
阮筠婷吃过晚饭就告辞了。一路上忍者病痛,回到养心小筑,才刚扶着红豆的手下了马车,忍了一路的恶心又一次翻涌,这一次她没忍住,把刚才吃的那点东西都吐了。
红豆唬的脸色都变了,叠声叫着“郡主您没事吧,快来人,来人呐!”
门房上的和府里的侍卫都纷纷赶来,却不好碰阮筠婷。众人手忙脚乱的去抬来一张花梨木的春凳,红豆扶着阮筠婷躺上去,又吩咐了四个粗壮的婆子来,好歹是将阮筠婷送回了卧房。
不多时,君兰舟便闻讯赶来了。
他刚与姬澄碧去了药园,鞋上的泥还来不及清理干净,就飞身从窗户进了屋。
“婷儿,你怎么样?”
阮筠婷难受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不等开口,又是一阵恶心,伏在床沿大吐特吐,这一次连胆水都给呕出来了。
君兰舟帮她拍着背顺气,严肃的问端着痰盂蹲在踏板上的红豆:“怎么回事,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红豆不敢有隐瞒,连忙将在徐家的事情说了。